既然是打着这种主意来的,类似今天的事以后还会有再二再三,只会多不会少,恐怕就是成了婚以后也不见得就会消停,还是提前有心理准备才好。
可是这话又让她怎么说,难不成还没成婚就告诉人家,你这不是结婚是跳火坑吗?
这是闹什么呢?要是反悔了亲事黄了兴许也说的过去。
众多言语汇到嘴边,最后变成了一句,
“以后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多谢宁安殿下了。”
床榻上的叶岚眼神动了动,余下的话语模糊在唇齿之间,
“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房门开启又合拢,光线射入又归于暗淡,叶岚垂下头,看着掌心里几道殷红的伤口,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来。
是她想少了,朝堂之上风谲云涌,暗潮浮动,太子妃从来都不仅仅是谁的妻子,太子的家事永远也不会是家事。
——
张大老爷任职京都府尹的第一天便出了一桩人命官司,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刚发生的人命官司,
几个打渔的突发奇想跑到京都府死牢后头的荒水湖里打渔,一网子下去鱼没捞着,倒捞起来具腐尸,几个渔户见了四散而逃,后头才想起上京都府报案来。
既然有了尸体,就不是小案子,张大老爷分外重视派了仵作前去,一查之下那尸体可死了有些日子,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连骨头都要泡散花了。
仵作卡着手指算了一通,得出结论人是过年期间死的,死因是溺亡,但是自杀还是他杀需要进一步研究。
嚯,过年期间死的现在才被发现,这可有够久的。
不过这么久没被发现也不算新奇,毕竟那荒水湖因为靠近死牢平日里也没几个人愿意去,
没人去自然也就发现不了,这要是没这么突发奇想的几个渔户,没准都烂成渣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锦京里太平日子久了,命案还挺新鲜的,尸体抬出荒水湖去义庄那天好些个百姓过去凑热闹,也不嫌晦气。
本来也都是看个热闹,直到盖着白布的尸体从人前一过,夏日的热风吹开白布一角,卷起一股恶臭的同时凑得近的几个百姓顿时惊呼了一声,
“是官爷!死的是个官爷!”
是的,死的是个官爷,那尸体身上穿的是京里狱卒才穿衣服,对平头百姓来说可不就是个官爷?
百姓们都能看明白的事,仵作自然也明白,知道了是个狱卒再确定死者身份也就容易多了,
过年期间无故失踪的死牢狱卒,也只有那么一个,栓子。
按说他这么长时间没当差,怎么着也该有人注意才是,不过他这人吧,当真还不一样,
栓子是个十足的赌棍,在死牢里就没入籍,平日里又懒懒散散的总是抱怨狱卒不是人干的活,一天两天没来根本就没人当回事,再往后日子久了还是没来,众人还当他是找到新活计了,
这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