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炉盖子里会有别的东西。
想要炼丹就一定会生火,等到生了火盖子烫起来,霹雳丸就一定会响,
只要它响了,以它的劲道,掀翻个丹炉子轻而易举。
至于这之后么,轻则丹药尽毁,重则
该说不说眼下这情况也太重了些
观星司的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直上九霄,惊动了半个锦京。
宫人们忙里忙外进进出出,虽是一盆接一盆的水往里泼,依旧是无济于事,
杯水车薪,说的大抵就是如此。
造成这样的局面倒不是说谢临这丸子杀伤力有多大,而是观星司里头的杂物简直是太多太多,里头的火一旦着起来便不会轻易扑灭。
试想一下,当丹炉倾翻,里头的火星子掉出来,左走一步硝石,右走一步硫磺,根本就是一步接一步的炸,紧接着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药囊垂幔,这场火过去观星司能剩下个框架就很不错。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观星司的大火在谢临的侧脸上映了一层暖光,一切的原委从他嘴里轻描淡写般道出来,就好像底下的一切和他都没关系一样。
阮宝瞧了他一眼,提醒道,
“宫内纵火,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谢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罪不罪的跟我也没关系,放火的又不是我,再说了”
他呲牙一笑,
“这带我进宫的可是你。”
这可够噎人的。
好吧,事实也确实是这么个事实,要治他罪的话,估计也得把自己算上。
阮宝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谢临望着窗外,荷玉兰葱茏的密叶后是滚滚的浓烟,他叹了一声,听起来却并不像什么惋惜,反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诶,天人下凡的国师大展身手开炉炼丹,竟然烧空了宫殿,啧啧”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饶是虚申在传言里再怎么神乎其神,也是要跌落神坛。
不管怎么说,这身炸伤起码有个把个月不能作妖了。
大雨过后,天边挂上了一弯彩虹,彩虹之下的人间,大火似把空气也烧的火红,
谢临抱着手臂倚在窗边,
“下午我就要回去了,老二来了信,说是我娘催我回家去。”
“嗯。”
出来这么久,他娘惦记是应该的。
“观星司里养的那个玩意是什么我没摸清楚,左右不是个活人,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往里灌了一瓢水银。”
“嗯。”
水银剧毒,不管是什么吃了一瓢都得死。
“嗯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说别的了吗?”
连着交代了两句都只得了一个不知喜怒的‘嗯’,谢临有些不满,
这是什么意思?是好还不好?还是回了头仍旧要去找邵谨言?
阮宝沉吟了一下,
“‘嗯’啊这个字的意思就是,”
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一边的眉,
“你说请我看烟花,烟花呢?”
啊这
谢临一怔,思索了一下,
“烟花?我说了吗?”
阮宝怒,“当然说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他偏头想了想,一本正经道,
“我记得我好像说的是烟火。”
烟火烟花,这有什么区别吗?
阮宝气得忍不住发笑,
“行,你说的,那烟火呢?”
谢临嘴角漾出一抹粲然的笑意,伸手遥遥往窗外一指,
“看了啊,那不就是烟火,有烟,还有火。”
“谢临!我掐死你!”
阮宝‘嗷’的叫了一声,什么仪态不仪态,统统滚到了一边去,两手卡住谢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