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压压一片的火把高举在空中 ,顿时将十里街原本狭窄的土路照得如白昼般通明。
密密麻麻约莫有几十号人,聚集在莫小河家门口,不像是市井上普通好勇斗狠的小混混,只是鸡贼猥琐乱而无章。
相反,他们穿着整齐一致的黑衣,拿着整齐的制式大刀,他们像是一群冷血的杀手,没有任何犹豫
轰隆!
随着莫小河家大门被撞开。
十里街夜晚的安详,被打破了。
老旧木门撞击地板的声音如霹雳,横梁之下丝丝灰尘簌簌落下……一道剑光于低矮房檐下灰尘雨中闪过。
七零八落的脚步声、金属划破长空嘶吼鸣声、长剑弯刀的撞击声,在平静十里街上不平静的响起。
黑衣人不断往莫小河家中冲锋,然后不断倒下。
莫小颜卧室的大门依然紧闭,如若空无一人。
刀光剑影里,黑衣人的鲜血染红了如水月光下莫小河的白衣。
听不到半声的惨叫与厮杀的呐喊。
一颗黑衣人的脑袋从莫小河的剑上滑落,如高空坠落的椰子砸向地面……这颗带着黑色面具脑袋的眼睛,依旧眼眶欲裂的的睁开。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孤寂的死亡。
一柄刀尖插进了莫小河的左肩。
莫小河闷哼一声,俊秀脸庞上那双漂亮的整齐尖角椭圆眼睛,露出一股坚毅。
莫小河疾退一步,插进其左肩的刀尖随着喷涌的鲜血喷溅而出。
从不同方向,往莫小河眼睛、手脚、身体扎来的几柄刀尖与莫小河近在咫尺。
霎时间一道肥硕的身体挡在了莫小河身前。
这道身体的主人手上扛着扇木门,木门上插满了黑衣人的扎来的刀尖。
这胖子是张则。
张则望着这些黑衣人的眼睛,心里有些怵。
“抓强盗啊!”
同时间隔壁传来陈大娘沙哑、颤抖的尖叫声,如临死之人最后时刻歇斯底里的呐喊。
声音落下,漆黑一片的十里街,顿时亮起万家灯火。
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们,二十上下的青年们,三十而立的壮年们,四十以上的老大爷们,各个手扛大刀,夺门而出,往陈大娘声音所在方向疾步而去。
这几年风调雨顺还好,前些年大夏与四国干仗期间,娼盗四起,进村里头偷鸡摸狗或烧杀抢掠,是常有的事。
不过向来人多势重的十里街,从来没受过欺负的十里街老爷们,不受被欺负的气。
便是系着围裙烧傻的悍妇们,也敢举着菜刀和带把的男人对砍。
冲来的男人们望着几十个与莫小河、张则两人对砍的黑衣人砍,纷纷向前冲去。
十里街是这一带十里八乡鲜有的大村庄,人多,势也众,外村人半夜蒙着面过来寻仇、那些个不懂事举把锄头就敢来抢劫,甚至骑着狗头大马的强盗,倒也有过。
可来找事的人,哪一些不是被十里街这群光着上衣的十汉子吓得跑得比狗还快?有哪一个敢还手的?
冲来的十里街男人这次依旧认为,来人绝对不敢还手。
有一些心比天大的老大娘也穿着睡衣,躲在远处漫不经心的看;便是那七八岁的小屁孩们,也光着屁股,伸长了脑袋笑着看。
十里街这么多人,谁会想到自己的人会被人打败?
便是那猥琐卑劣的阿南,如今也光着裤衩,拖着那一米长刀,露出嘴里沾满了污秽的黑牙,装腔作势的喊,“哪有贼!老子砍死他!胆子肥了敢到我们十里街惹事?”
喊完他便一动不动了。
他的嘴巴依旧张得奇大,高举在空的长刀似乎在耀武扬威,眼睛里也布满了热血。
脖颈处却布满了鲜血。
因为有一柄长刀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