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让青年窝到怀里,倚偎着他。
前所未有的乖。
顾末泽修长的手落在他腰身,像是怕惊扰到人般,动作轻柔,甚至带着几分缱绻。
往上挑起的薄唇,却是透着邪佞恣笑。
次日闻秋时睁开眼,天尚未亮。
换做平日,他非得裹上被子再睡一觉,但今儿他精神抖擞,精力充沛极了,怎么都睡不了回笼觉。
素来苍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红晕。
不知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睁眼发现缩在顾末泽怀里睡了一夜的缘故。
顾末泽刚睡下不久,眉间透着少见的倦色,脸颊微白。闻秋时轻手轻脚下床,穿上衣物出了门。
没多久,他惊魂不定回来了。
方才出了北院大门,撞见一群早起的南岭楚家子弟,正去乾位房拜见家主。
闻秋时一下焦虑起来。
尽管有意避开,但与楚柏月正面相撞是迟早的事,届时他若表现得无动于衷,落在旁人眼里,难免会心有怀疑。
若像原主一样发疯痴缠,与他而言,还真有些难度。
闻秋时忧愁了一天,都未去东街摆摊。
晚间时候,天宗弟子又要去听哪位宗主论道,北院一下空荡起来。
闻秋时略一思忖,看向今日整天待在他身边的人,“你怎么不去?”
顾末泽一愣,他从不参加这些。
闻秋时微眯了眯眼,招呼牧清元等人稍等,将他推过去,“你是天宗弟子,别人该做的,你也要做。”
顾末泽一脸莫名,最后在闻秋时严厉的目光下,踌躇着走了。
待众人都离去后,闻秋时一溜烟出了门,没多久,他抱着一个稻草人从大门进来。
月光照在北院,四周寂静,闻秋时将稻草人立在院子里,往上面郑重贴了一张纸。
纸上三个飘逸大字——“楚柏月”。
闻秋时担心到时候见面演技不够,提前演练。
他本欲抱着稻草人大腿嗷呜。
但转念一想,楚柏月身为家主,且不提身边的护卫,单是以自身高深修为,面对他一个死缠烂打,修为尽失的人,哪会给他近身的机会。
场景模拟得不对。
片刻,闻秋时灵光一闪,被打通了演技的任督二脉。
青年面对稻草人退了两步,随后“噗通”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嗓音带着哭腔。
“不,不要这样对我,柏”
闻秋时抬头看到模样呆呆的稻草人,一想这是楚柏月,哭喊声一顿,伤心欲绝的表情瞬间崩了。
他起身脱掉外袍,给稻草人裹上。
衣摆曳地,月色下,好似拥有了修长的身影。
夜空风起云涌,整个一晚上,北院上空都是撕心裂肺的忘情哭喊。
“柏、月、哥、哥——!”
论道结束,各宗弟子成群回住处,北院天宗与南院灵院隔着一片湖,遥遥相望,平日很难正面相遇。
但论道离去时,不免相遇。
不出意外,天宗弟子又要被大肆嘲讽了番,毫无还嘴之力。
原因无他,两宗弟子一旦针锋相对,身为天宗之耻的闻长老,便会化作敌人手中所向披靡的长枪,把理亏的天宗弟子杀得哑口无言,落荒而逃。
但这次,张简简等人难得反击了。
“屁话!闻长老当年被废修为不说,囚禁在后山多年,不知悔改也就罢了,改过自新了还不够,还要奚落!”
“我们闻长老怎么就像疯狗一样追楚家主了?今天不就乖乖地避而不见么!”
“须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闻长老早不是当年那个歹毒恶人了。”
“就你们灵宗有符师当长老啊?我们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