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成熟的30岁男人,他太知道,人家敢大张旗鼓的把这把枪弄出来,是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整不好下一刻人家就要动手了,动手的目标还用说?除了他这个倒霉蛋还能有谁?
要死了!老子要死了!‘捞到死’那一瞬间满脑子汹涌澎湃的都是这三个字。
他很想扣动手里的扳机,哪怕干掉的是小随从,至少也能给那边还在傻站着的十几个傻缺提个醒吧!再不济也能捞一个回来够本。
从光棍这一点上来说,‘捞到死’这军营里的一两年也算是没白混。
只可惜,巨大的恐惧来袭之下,别说扣动扳机了,他整个身躯都是僵硬的。
或者,他也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就算是他能扣动扳机也没球得用,他先前拔出枪主要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威风,压根都没有打开驳壳枪的保险。
这也间接的救了他一命,否则,以近在咫尺的唐刀之能,一旦发现这货竟然如此沉不住气,那妥妥是一脚必杀。
他的保险未开,唐刀等人也未有任何异动,足足两三秒后,‘捞到死’才回过味儿来,将枪口重新摆正对准唐刀的同时,满脸惊骇的问道:“随身携带花机关枪,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就是‘捞到死’还算聪明的地方了,眼见人家把枪露出来还没反抗,说明至少不是日本人,至少还有转圜之余地。
这时候‘捞到死’其实已经很后悔了,一杆枪已经让他认识到自己估计是撞了块铁板。
如今这花机关枪可是短缺,除军队之外非大富大贵之家不可拥有,也不知道他那个便宜妹夫能不能帮他挡这一劫。
“我们是什么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夏大雨背囊里拿出一件军服,朝‘捞到死’展示。
“蓝色军服,上等兵......”‘捞到死’目瞪口呆看着小随从给自己展示的军服和领章,口中喃喃自语。“你们是那部分的?”
‘捞到死’可不是被军服给吓着了,相反,从出现军服那一刻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那些和上层联系紧密的权贵,军中之人他怕个球?看他们这个年龄,官职还能大过他那个挂着少将军衔的妹夫去不成。
让‘捞到死’发呆的是,这究竟是那支部队,竟然富裕到连区区上等兵都能携带花机关?
而那边原本很蛋疼的罗万箭一看对方都拿出军服了,心下却是稳当了一大半,不管咋说,这冲突肯定是不会有多大,指不定这是那支部队的长官安排回城搞些秘密活动。
比如贿赂一下司令部高官,也可能给城内的外室送点物资啥的,这种事儿在这一两个月,简直是司空见惯。
罗万箭这么想,‘捞到死’当然也会这么想,尤其是联想到先前皮箱里的大黄鱼。
这心思顿时又活泛了。
夏大雨这边本身是拿错了,拿的是他的军装,正想换唐刀的震震这个喜欢刁难人的值守官,正好听到这位问是那部分的。
少年人终究还是单纯,本能的就回答:“我们是22集团军的。”
“原来是叫花子军的啊!”‘捞到死’的一颗心彻底放进了肚子。
第22集团军由川北至陕省再至晋省,数万大军一路行来完全没有补给,到晋省之后,迫不得已向沿途富户征军粮,大兵们那里会讲什么道理,难免用了些强硬手段,晋省军民自然不待见他们,又见他们一双草鞋配一个斗笠,就送了一个‘叫花子军’的绰号给他们。
不过这个绰号,顶多也是晋绥军内部取笑友军时说说,还真没多少人敢当着友军的面说,第22集团军好歹也有几万人马,用山西老汉的说法,就是当炮灰也能撑一阵。
没成想,‘捞到死’这会儿刚被吓了一大跳,颇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