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黄河铁桥7公里外,新八师指挥部!
昏黄的马灯灯光中,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军人正满脸焦灼的在一间农家内来回踱步。
只听外面一阵马蹄声响,听到外面警卫士兵立正敬礼的声音,中年军人忙走出小屋进入院内,一见推门而入的同僚,更是连忙几步迎上去:“我的大参谋长,你可回来了。”
“师座,怎么还劳你远迎,这豫省的天,可真是冷得像刀子一样!”被迎接的军人连忙行军礼,脸上灿烂的笑容可不像是大冬天骑马被冻僵在脸上。
“对,对,进屋暖和一下!参谋长辛苦了。”中年军人简单还个礼,便拉着军人往屋里走。
“怎么样?四行团那边怎么说?这铁桥他们要是再不炸,就莫怪老子新八师不讲仁义,可就直接要对我们自己的工兵连下炸桥军令了,这帮疯子也真是够疯,战区司令部的命令他们都敢不听,若不是知道他们在淞沪前线和广德杀了不少鬼子,老子都以为这帮疯子要投降鬼子了。”一进屋,中年军人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同僚。
做为新八师师长,从下午的时候就心急如焚,前线不断传来电报,日军一个步兵联队早在昨日就抵达距离黄河铁桥四十余公里外,若是急行军或许一日就可抵达黄河边上,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支日军步兵联队在清晨就全军拔营离开,至今不知去向。
战区司令官也得到这个情报,故在下午2时就电令主动申请炸铁桥的四行团炸桥,可从下午眼巴巴的等到黄昏,这都深夜10点了,也没见四行团有半点动静。
那可是一个步兵联队啊!别说他一个小小四行团,就是他兵员近万的新八师,也没有必胜把握,哪怕还隔着浩浩荡荡的黄河。
是,有黄河天堑他当然有信心守住河岸,可若是铁桥不炸毁,让日军从桥上过来了,可咋整?
可他这个师长急,有个DER用,人家四行团首先是隶属于川军系,和他黔军系八杆子打不着,而且四行团可是大老亲自给的编制并命名,那就是人家敢抗战区命令的底气,他这个师长还真拿人家没办法。
于是,他这边也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给战区司令部发电,不断诉说军情紧急,黄河铁桥若失,郑州危矣!
但四行团就是如同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般,哪怕载着第一集团军最后数千残兵的军列已经轰隆隆开过铁路大桥,也不见有丝毫动作。
逼的他这个新八师师长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说,新八师近万官兵全部上战壕,还专门留了一个步兵团向铁路桥方向运动,若是四行团这群疯子被日本人攻击了,那他们就得冲过铁桥填入战场,给炸毁铁桥争取最后一丝机会。
但那可是一个步兵团啊!2000来号人马,若是因为四行团这群疯子丢到黄河北岸,想想都是心在滴血。
这不,半个小时前,实在是再也忍不住的这位,派出了自己的参谋长代表自己亲去四行团团部交涉,他已经下定决心,若是四行团再一意孤行,他就亲自手书下令新八师工兵连启动已经埋好的炸药,把桥给炸了,不然今天晚上别提什么睡觉了,估计连坐一会儿都觉得凳子上有钉子。
“咦,不对!”中年军人到这会儿才想起时间不对劲。
半个小时前自己眼前这位参谋长才从师部出发,来回超过15公里的路程,深夜骑马又不能全速狂奔,哪能半个小时就回来。
“嘿嘿,师座,我可没说我到四行团团部了。”新八师参谋长轻笑道。
“日军已经到了?”中年军人脸上一片骇然。
倒不是说他这个大师长的观察力就没了,若真的是日军抵达,他这位参谋长那里还笑得出来?而是,他一直恐惧着这件事,这位参谋长是他3年前上任新八师师长之时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