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唯一的战术动作就是稳定枪口炮口,对着敌人射击再射击。
所以,很快就轮到小林关一忧伤了。
他眼角的余光中,一架紧跟在他左后方不断朝中方阵地射击的96舰战突然改变状态,机头向下,以比最高时速还要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有中国人的树林里冲去的时候,小林关一就知道,他完了。
飞机没有冒起浓烟却失控,就意味着飞行员失去了对飞机的控制权。
是的,小林关一很有经验,日机的挡风玻璃早已被两枚机关炮炮弹爆炸的碎片击成粉碎。
高速飞溅的玻璃碎片甚至比炮弹碎片还要恐怖,机舱中坐着的日机飞行员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最大的一块玻璃碎片更是将其胸口直接贯穿,将他钉在飞行座椅上。
彻底的将人和飞机结合为一体。
那也是飞行员最梦寐以求的境界,没想到在这一刻竟然达到了。
只不过,那是无比痛楚的体验,不管是对死去的,还是活着的。
不用看飞机上的编号,小林关一就知道,那是他在飞行中队最好的朋友。
那个和他一起就读军校,一起入选帝国海航的同县老乡,那个喜欢拿出妻子在故乡求得一千个女人绣的千人针在他面前炫耀,那个无论是训练还是战斗,都习惯性的卫护在他的左侧的年轻人。
后来小林关一才知道,原来,他的习惯是看向自己右侧,对于来自右侧的危险感知最为敏锐,而他的朋友,因为他这个习惯,决定成为他最薄弱位置的盾牌。
现在,那个人战死了,因为他有些自私的想法,战死了。
那个一直裹在他胸前的千人针终究还是没能保护着他武运长久。
他将陨落在中国人的土地上,尸骨无存。
“轰!”的一声剧烈爆炸声响起,树林中腾起一股冲天而起的烟火。
“中国人,你们都该死。”日本海航中尉疯狂的嚎叫着,扣动着航空机枪扳机,顶着中国人疯狂的弹流,更疯狂的向1号防空阵地俯冲着,射击着。
原本双方就相隔不过1000米,经过五六秒钟的俯冲,小林关一和1号防空阵地仅仅相距不过200米。
这样的距离,对于高速狂奔的战机来说,或许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
交战双方如果视力好点的话,甚至都可以在交错而过的那个时间点,看清对方的脸。
只是,越是临近,就意味着对手的轻重机枪威力越大,一旦对同一个目标以集火式射击,死亡的几率将大大提高。
另一架日机终于顶不住这个巨大压力,拼命打方向舵,高速转向右翼逃离。
独留已经亮了刺刀进行‘板载冲锋’的小林关一和他座下的战机。
“懦夫!”小林关一的两个字刚刚吐出口。
阵地上亮起一团近乎于璀璨的弹花。
那是装上了长枪管的g34,足足100发的弹带接入在这挺可怕的高射速机枪上。
亲自担纲射手的是程铁首,在6架日机开始要俯冲轰炸时,程铁首就放弃了自己最熟悉的苏罗通双联装机关炮。
机关炮威力虽然大,但射速实在太慢,高速移动的日机完全可以通过调整机身避开弹道。
反倒是g34这种高射速机枪,靠着无与伦比的高射速,能对其进行致命一击,只要他们敢进入400米以下低空。
程铁首足够忍耐,哪怕日机已经进入到可以清晰可见的200米低空,哪怕是他们火力凶猛,将阵地上扫的狼藉一片,他都没有开枪。
直到,日机已经近到可以看清双方的距离。
程铁首终于扣动扳机。
‘噗!噗!噗!’连续撕裂麻布的恐怖声音响起一直持续到日机高速从1号阵地右上方掠过。
小林关一侧头向下望,几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