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十米外中国民众深沉的悲哀眼神中。
胁板次郎‘嘡啷’抽出他的指挥刀。
那是胁板家族祖传一百多年的宝刀,雪亮的刀锋上还残存着些许黄油,只有这样锋利的刀,才能轻易砍断人的头颅。
胁板次郎满脸一脸狰狞的挥刀砍上那根被上十袋沙包簇拥着的破旗杆。
雪亮的刀芒闪过,粗如儿臂的旗杆被一刀两断,代表着中国军方的‘军旗’坠落。
日军的菊花条纹军旗已经被护旗小队平端着,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挥刀入鞘意得志满的日军大佐这边行来,用不了一分钟,第36步兵联队的军旗就将高高飘扬于四行仓库上空。
向全世界昭告,中国东南重镇,中国最繁华的金融中心,就像中国最大的北方城市燕京一样,已经尽归日方之手。
苏州河南岸的中国民众难掩心中悲恸,纷纷加快脚步离开,不忍再看日寇在自己军人曾经奋战数日的阵地上显示他们的威风。
只是,谁也看不到。
中空的旗杆内部有一根透明细线,另一头吊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碎铁块,随着日军大佐一刀将旗杆连同细线砍断,铁块向下坠落,和已经被挖至中空楼顶的另一片铁皮相撞。
不过数十公分的落差,不会激起多大的声响,尤其是在旗杆被砍断之后,320名日军响彻整个战场的‘帝国武运昌隆’的欢呼之下,更是微不可闻。
就连距离最近的日军大佐都没听到,更别提喊得贼起劲儿的日军们了。
而这时,日军大佐已经满面肃穆伸手拿起菊花瓣状的军旗,猛然一展。
菊花围着太阳的军旗在灿烂的阳光下,‘王八’之气冲天而起。
“张先生,我们走吧!不看了。”黄包车夫跺跺脚,再也看不下去了。
“等等!”西装中年男却不走了,拉着黄包车夫,指着远方。“老乡,你看,仓库咋好像有火头呢?”
一团红光在一百多米外亮起,但因为是白天,并不是很显眼。
是的,铁块和铁皮轻微的相撞,声音不大,却是激起了火星,但就是这几颗小小的火星却是点燃了一团经过特殊处理的引火物,微小的火苗以极为夸张的速度向下延伸,一条火线沿着墙角,从楼顶到一楼。
经过硫酸、白磷、橡胶混合汽油制成的液体可成为人类无比惊惧的凝固汽油弹,用来做引火之用,绝壁是大材小用。
被火把和炸药摧残过的墙壁上出现乌黑的斑驳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日军工兵自然也不会对这些有过多关注。
其实,日军工兵已经很小心,为了防火,混合着油料的泥土和灰尘都被日军用工兵铲铲了起来。
只是,人类下意识的习惯害了他们。
四行仓库太大了,日军工兵也不能啥玩意儿都跑得老远将其丢在外面。
于是,这些有危害的泥土和灰尘,就被他们堆到了墙角。
很不幸的是,这条快速下行的引火线,就在墙角。
随着火苗逐渐增大,混合着汽油的柴油也被点燃,然后整个土堆都被点燃,整个墙角的火‘轰’的一声扶摇而起,将整个一楼照得无比明亮。
黄包车夫都还在顺着自己老乡所指极目远眺,火势已然腾起,灼热了他的眼。
还没来得及惊叹,可怕的一幕就发生了。
“嘭!”的一声闷响,仓库向四周猛然喷出火焰。
就像是喷发的火山,哪怕隔着200米,两人都能感觉到一阵灼热扑面而来。
也告诉所有人一个道理,火大了,跟爆炸是一样样的。
“咋回事儿?”两人呆立当场。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中国人和西方人都呆住了。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很难理解,刚刚还好好的四行仓库咋就成一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