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了。
也被半岛大宅的佣人们尊称一句桃夫人或桃姨。
说起来,金桃取名为桃,还是因为桃夫人。
当初金桃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怕受不住大名因而只取了小名儿叫着。当时金鹴华刚到港岛,有人不知他的深浅,便起了歹念,想要劫走金桃。还是桃夫人当时不惜生命才救下金桃的。
桃夫人那个时候伤得很重。白秀珠在桃夫人身体养好了后给女儿取了名字,就叫金桃。
桃夫人那时还不同意,说哪里当得和小姐同名,这岂不是犯了忌讳?白秀珠却对桃夫人道:“阿桃,你救了咱们家姐儿,给了她另一条生命,以后她就是你和我共同的女儿啦,用你的名字是对姐儿最好的祝福。哪里有什么当得不当得?”
“又不是旧社会了。其他人家守着的那些死板规矩,咱们很是不必去守它。”
金鹴华却在给白秀珠梳头发。
这也是每年必有的项目了——金鹴华曾在白秀珠嫁给他之前特意去学了梳头发的手艺,亲手给白秀珠梳了漂亮发髻做惊喜。
自那以后,金鹴华无论多忙,每年都会去新学一个繁复发型,在白秀珠生辰那天给她梳好,搭配着提前订好的礼服,显得漂亮动人极了。
岁月从不败美人。而且按照金鹴华的话说,我和珠珠都是要长命百岁的,连一半儿的人生都没过去呢,哪里老了。
他还会对白秀珠道:在我心里,珠珠永远都是那年在金公馆初见的小姑娘呀。
金鹴华今天给白秀珠梳的头发,是一款仿唐的改良版发髻。礼服则是从港岛枫安记的老裁缝订制的旗袍,这是一件蹙金绣的衣裳,光是绣出衣裳上璀璨斑斓的绣纹就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
而当白秀珠换好衣裳从衣帽间里出来的时候,金鹴华眼中漾满了温柔笑意,走过去俯身,牵起了妻子的手,轻轻一吻。
他低声吟起了杜甫的诗:“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修长的手指拂过衣领的蹙金绣纹,墨色水晶般的眼睛装满了他爱的人。他清朗的语音染上了缱绻情意:“我听刘师傅祖上乃长安人,祖传蹙金绣的手艺。就想起了杜甫的这首诗。”
“长安水边多丽人。可是我的珠珠,这世间所有的丽人都比不上。”
“你穿这衣裳真好看。我知道我的珠珠是人间富贵花,这蹙金孔雀,最是衬你。”
白秀珠抬头,看着已经共同走过二三十年岁月的丈夫。岁月好像格外偏爱他,他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却仍旧俊美如斯。穿着墨色长袍,衣上有着竹纹刺绣。就像这个人一样,和劲竹一样,坚韧且风雅。
而他始终有着诗人的风度,喜欢和她讲着各种各样的情话。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老不羞……
白秀珠也不再年轻,但她仍旧是美的,且随着岁月的流逝,她那种迷人的魅力不减反增。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儿了,不再那么骄矜,也不再那么天真,不再那么不成熟。但是她心底里却还是当初的那个白家的大小姐,遇到了金鹴华对她讲情话,她仍旧会脸红。
金鹴华看她不好意思,愈发觉得可怜可爱。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的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请原谅我的无礼,我的太太,还好你还没有化妆。”
白秀珠忍不住轻轻白了他一眼。
金鹴华无辜地看向她:我已经很克制了。
白秀珠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更加脸红心跳。
四哥这个坏人,明明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是能够轻易地挑动她的情绪。
金鹴华打了内线电话,吩咐了几句后撂下了电话。没过多大会儿,请来的化妆团队跟着男佣上来了。
金鹴华道:“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