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炕上坐定,便听有人传话,“老爷到了,琛少爷到了”,赵老夫人激动的从炕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欲出门迎接,不料才走两步,人便进来了。
只见前面那人约二十出头,身着竹青色镶银丝斗篷并银灰色毛领,虽染上了几分风尘,易不损其容貌,嘴角含笑三分,观之可亲。后面进来的不过一十几岁的少年,着宝蓝色撒金丝符文并白色毛领,虽年少,却并无浮躁之感,身形修长,眉眼端正,易可想像来日之风姿。
“长松请父亲母亲安。”说完便长鞠一躬
赵老夫人上前一步,忙道快起快起
待赵长松落座后,少年便至正堂向两位老人做揖说道“小子陈琛拜见姨婆,姨爷爷”说完一摆长袍便跪下行礼。
赵老夫人一瞧便赶忙拉着陈琛起来,不错眼瞧着,眼含热泪说道“一别几年,你已如此大了,你家中的祖母祖父可好,家人身体可还康健?”陈琛又行一礼说道“家里人身体都好,只是祖母时常挂念姨婆。”顿了顿,见赵老夫人眼中有泪光闪现便又回道“若是祖母知道我惹得姨婆伤心,回去且有的苦头吃呢,还请姨婆向祖母回信时多为我说说好话,小子再次先谢过了。”
话音刚落,大堂里便传出一阵笑声,赵老夫人笑骂道“好个琛小子,越发促狭了,我可要好好和你祖母说道说道,让她仔仔细细记上你一笔才好呢。”说完陈琛又是赔笑讨饶一团的闹,过了约一刻钟。
赵老太爷赵汀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说“行了,也不急着一时半刻的,先让他们回去洗漱歇息一番才是正经。”
赵老太太一听忙说道“很是,快去歇着吧,把姨婆这儿当自个家不必拘礼”
陈琛应“是”
路上正走着,一丫鬟求见赵长松,说是已收拾好南山院,请琛少爷入住,特来引路。
赵长松点点头对陈琛说“你先去休息吧,你舅母晚上拜见亦可。”陈琛应了便和丫鬟从另一条路离去了。
这边赵长松刚入沁英院,便见夫人孙如玉在此等候。赵长松心中微暖,快步向前走去“夫人怎的在此等候,如今天寒地冻的,夫人又穿的如此单薄,可别冻坏了。”
说罢,便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了赵夫人孙如玉身上,拉过她的手往大堂走去。孙如玉脸颊微红,使劲挣扎了下手,见没用,便放弃了。
嗔到“也就几步路罢了,哪里就如此了呢,况且老爷一路春寒料峭的,更该用着才是。”见快到大堂了,就从丫鬟手里接过姜汤,示意赵长松喝。
赵长松心里老大不愿意了。便想挣扎一下说“我…我好的很,这便用不着了吧。”说完便给孙如玉赔笑,同时给身边的丫鬟使眼色。孙如玉仿佛早料到了,装作没看见,谈谈的说道“等一会,月姐儿,舒姐儿便要来请安了,横竖到时候丢脸的也不是我。”便走开了。
赵长松见状,不得已只能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之后还喝了好几口茶才勉强压下了冲人的辛辣。喝完之后他便去寻孙如玉了。
他定眼一看见孙如玉揽镜自照时,眉间仍有几分愁绪。心思一转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木匣子来,献宝似的拿到孙如玉面前“我在玉满楼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觉得也只有娘子戴上方不会使其失色了”
孙如玉笑嗔 “好个老爷,尽拿我取笑了不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风流浪荡哥儿呢。”说完又推了推赵长松说道“快去洗漱吧,当心月姐儿,舒姐儿嫌你臭,不肯跟你玩闹。”
赵长松闻言还特意嗅了嗅,知道孙如玉诳他,遂放下心来。自去洗漱了。
赵长松走后,孙如玉便打开了木匣子,里面是一只金簪,周边矫的是牡丹金丝,四周细细的镶上了各色小钻石,更衬得簪上的红宝石夺目非常,端的是雍容华贵,孙如玉心里十分高兴,似尝了蜜般,一扫往日的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