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掌柜病好之后,又出京城跑皮货买卖去了。
牛景波想起这次的治病经历,很是感慨,他为人爽直,气不过误诊的庸医,便带着小瘦子两人先来到圆润堂,说了经过,将汤大夫教训了一通。说得汤大夫额头冷汗淋淋。
接着,牛景波又带着小瘦子找到惠仁堂的庄大夫。
庄大夫一听,自己断定必死之人居然被五味堂那个年轻的杜文浩给治好了,十分的吃惊。要过药方查看,细细一想,觉得这杜文浩以拉治拉的用药真是匪夷所思,胆大心细,十分的佩服,当下惭愧不已,拱手致歉。
牛景波也不为己甚,见他认错,便不骂了,带着小瘦子扬长而去。
庄大夫这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坐在那里发呆。
肖大夫很是奇怪,问了经过,也觉得这杜文浩的确不是浪得虚名,前次两人已经震惊于杜文浩大剂量运用附子治好阿大的病却没有中毒,后又得知人家就是太医丞钱不收的师父,擅长华佗剖腹疗伤神技,这才恍然,难怪医术如神,现在又得知杜文浩治好了自己判断必死的痢疾病患,而且是以拉治拉的办法,两人都是既惊奇又惭愧。
两人正摇头感慨,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在门口停下。从马车上跳下一人,急匆匆跑进屋里,拱手道“庄大夫,我家老爷请您出诊治病。”
庄大夫拱手还礼“你家主人是谁?”
“侍御史薛鹤薛老爷。”
侍御史是从六品,是御史大夫的佐官。
庄大夫问“谁病了?”
“我们夫人,大便不通。”
庄大夫点点头,提了药箱跟着仆从上车,来到了薛府。
薛鹤亲自出门迎接,将庄大夫迎请到内宅。
给女眷诊病,一般是不能望诊的,尤其是官眷。内宅设了一个薄纱帐,纱帐前面放着一张小茶几,薛夫人坐在纱帐后面,将手从两片纱帐缝隙处伸出,放在茶几的脉枕上
庄大夫在纱帐前坐下,伸三指搭在薛夫人的手腕处,凝神诊脉。又问了几句病症感受。随后问薛鹤道“尊夫人这病请大夫看过吗?”
“请大夫看过,是太医院的蔺大夫给看的,说是肠燥,用了火麻仁,连续好几天,但没有效果,听说你们惠仁堂治肠结很有办法,所以特意派人去请来。”
庄大夫谦逊了几句,拱手道“蔺大夫所说肠燥,并不准确。因为尊夫人心腹胀痛,手不得近,心胸烦闷,大便不通,六脉微弱,乃是实热所致肠结,这病不要紧,服用承气汤,两剂便应奏效。”
薛鹤喜道“如此多谢先生了。”
庄大夫提笔写了药方,自有奴仆拿方前去拣药。薛鹤送了庄大夫五两诊金,派马车送他回了药铺。
第二天,薛府的马车又来了,还是那个仆人,脸上已经有了焦急之色“庄大夫在吗?”
肖大夫道“庄大夫出诊去了,有事吗?”
那仆从躬身道“我家主母病了,大便不通,昨日请了庄大夫去诊病,开了方子,说是服用之后就能好的,可是到了今日上午,还是不通,所以特来请大夫再去给看看。”
昨日庄大夫回来,很是得意地炫耀了治好了侍御史薛鹤的夫人的肠结,薛鹤赏了他纹银五两。肖大夫表面上不露神色,肚子里却多少有几分妒忌。现在听了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两人虽然都是惠仁堂的坐堂大夫,但暗地里还是较着劲的。如果自己把薛鹤夫人的病给治好了,那可不仅盖过了庄大夫,得的赏赐肯定比庄大夫还要多。忙道“庄大夫一时半会回不来,这样吧,我替他去看看。”
肖大夫提了出诊箱,上车来到薛府。
薛鹤的老婆服了庄大夫的药之后,马桶蹲了数次,半点大便也没解出来,腹胀得很难受。所以薛鹤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也打起了官腔,冷声道“肖大夫,本官敬重你惠仁堂,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