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自己知道究竟有多累,累得连喘口气,连歇一歇的时间都没有。我自顾不暇,也根本没时间去理会其他人。别说我爸妈,我哥和嫂子,就连我的儿子……也是照应不了。这些年来,幸好有伯父和伯母,还有你们一家子,不然小越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薛凌温声“帮得了就帮,不然当初咱们决定住那么近做什么?对吧?别想太多,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你现在还没能力兼顾太多,那就先顾着自己。”
薛桓沉默了片刻,转而疲倦长长叹了一声。
“姐,我估计……快顾不了自己了。”
薛凌挑了挑眉,低问“怎么了?”
薛桓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药厂的资金被老丁抽走太多……这两个月周转不过来,原料买不了,订单快要完成不了了。”
“怎么回事啊?”薛凌问“我看厂子一直在运作,怎么会突然资金紧缺?你的这个朋友究竟在搞什么?一个厂子没充足的资金运转,哪个环节万一出了什么事,很容易全体瘫痪的。”
薛桓无奈摇头解释“前年和去年都盈利了,而且非常丰厚。除了留下一些买药材原料和发工资还租金,其他慢慢还掉贷款,直到去年年底,大概只剩两千来万没还上。过年清算了一下,又还上三百万,剩下的给工人和领导层发了奖金。只要将建厂当初的贷款都一并还上,就是我们明朗的未来。可惜……老丁的另一家厂出现了大问题。有人假冒他的商标和药品,导致市场上都是假货。老丁找相关部门状告,又上新闻电视台做正式澄清。谁知事与愿违,好多消费者不敢再买这个品牌的药品,因为不知道哪些是真货哪些是假货。这一年多来,订单没了,各种退货各种闹事,把他折腾得头发大把大把掉。无奈之下,他只能抽取这边的资金,去填补那边的漏洞。这边的厂子也才勉强能稳定,被他这么来回折腾,厂子岌岌可危。”
他烦躁抓了一下头发,慢慢缓缓拨好。
“我最近也是撑得很惨……昨天跟药材商不停讲价说情说好话,希望他们看在长期合作的份上,尽量能缓一些时候付款,说得口都快干了。”
程天源微微蹙眉,问“医院这里也是忙得很吧?你这样子两头忙,身体可要多注意一些,别熬坏了。”
“都忙。”薛桓苦笑“没法子……领导不肯我停职,允许我一周多半天假,偶尔能多一些假,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几个领导都是三伯的学生和老相识,对我一向照顾颇多。如果没有他们暗中支持,我也没能两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