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圆空老秃驴，萧寒心里就一阵烦躁，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叭叭叭，非要说他是被仇恨迷失的双眼，但内心依旧保留一丝良善，要渡他。

当时他回了圆空一句“渡你全家！”

圆空老秃驴半点没有生气，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要对他用刑，一直跟着他，搞得他都烦了，若不是圆空的修为高深，他没办法弄死他，圆空的命早就没有了。

就这样，圆空竟然在他身边留了三年之久，每天给他诵经念佛，虽然他不承认，但那三年，也是他睡得最踏实的三年。

不过，就算是圆空一直在他身边唠叨，他也依旧该杀谁就杀谁，直到，他有一天突然心血来潮问道圆空，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圆空回答“无心，即是地狱。”

萧寒当场就怔住了，甚至圆空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那一夜，他做噩梦了，梦到他刚进宫的时候，还有良心的时候，却一次次的被人迫害，多少次差点挺不过来，

等他醒了，想起圆空的那话，顿时嗤笑“有心，才是地狱，没心，那就是别人的地狱。”

直到半年后，陈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陈国的女财神，牡丹夫人，派人杀了二十八个官员的满门，还散播瘟疫，弄死了江南其中四府八县十六镇的数十万百姓。

这种事情，他这个九千岁是压根没兴趣搭理的，甚至连牡丹夫人的庞大的财产，半点兴趣都没有，毕竟他只是一个太监，有权就够了。

后来，他无意间，听说了，牡丹夫人，隐忍了三十年，疯狂的敛财，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哥哥一家报仇，他们都死在了那场因为阴谋而发生的水灾中，她的哥哥，被那些活下来的灾民活活打死，所以她要杀了那些活下来的人。

那些被杀的官员，则是因为参与了当年那场阴谋，他们基本都是皇帝曾经的心腹，若是皇帝一直当权的话，或许那些人，能成为权臣，可惜，那些人运气不好，遇到了他当权，只能成为了摆设。

最让萧寒有些苦笑不得的是，牡丹夫人在凌迟之前，竟然托人感谢他，感谢他这么多年，压得皇室的人苟延残喘，算是帮她报了一半的仇，

萧寒并没有去查当初的那场阴谋到底是谁主导的，毕竟跟他没有关系，但他却插手了牡丹夫人留下的财产，一个子都没有被人给贪去，直接用来建立了慈幼院，并且定下了新的律法，无父无母的孤儿，必须送到慈幼院登记照顾，直到十二岁，任何人不能随意的买卖孤儿。

还让各地官府，严厉的打击拐子，加强了户籍的管理，牡丹夫人的女儿和唯一的侄儿，就是被人给拐走害死，这才让牡丹夫人疯狂的杀了数十万人泄愤。

或许是牡丹夫人的疯狂吓坏了不少人，也或许是萧寒的手段太过凌厉，直接派了自己手下的千机卫盯着各地的官员，各地的孤儿，再也没有被随意的贩卖了。

明明算是做了好事，结果，上一刻他还在看奏折呢，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个明显是被拐卖的小孩子身上。

“呵呵，这是要让本座再一次体验一下被拐卖的滋味吗？看来，还真的是有人不怕死，竟然在千机卫的监视下，还敢顶风作案。”

不过萧寒现在也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换了一个身体，还是曾经那个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连皇帝都要抖三抖的九千岁了，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想了想，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里的杀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萌萌的干净的眼睛。

在宫里待了三十几年，他可是有几千张面孔，可是随时切换，要软萌有软萌，要凶残有凶残，

“吱呀”门响了，昏暗的屋子，突然一阵光照了进来，一股廉价呛鼻的脂粉味传了过来，萧寒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他是吃过苦的人，别说只是呛鼻，就算是臭死他，他都能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直接闭上了眼睛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