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中。

陆州漠然地看着退去的异族军队，一切安静了下来。

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帝师姜文虚的身上，再次问道“你可满意？”

早已变得麻木的姜文虚，抬起头来，神情呆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问道“你……是，十叶？”

陆州说道“十叶能做到老夫这样？”

他试图从帝师的身上获取更多关于红莲地界的信息。

“不……不知道。”姜文虚抑制内心的恐惧，“从未见过十叶出手……”

“你可知老夫为何到现在没有取你性命？”陆州问道。

呵呵。

呵呵呵呵……

姜文虚凄然地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

事已至此，再大的恐惧也无济于事。

“记忆水晶？”

“老夫不喜废话，交出水晶。”陆州说道。

“呵呵呵……我既必死，交与不交又有什么区别？”姜文虚说道。

“自然有区别。”

陆州缓声道，“老夫已知红莲地界的存在，你既是九叶，姜文虚之名在红莲地界中岂会寂寂无名？”

“你威胁我？”

姜文虚眼睛一睁，“我在这里度过了数百年……我，我早已了无牵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州点头

“你以为你不说，老夫便找不回水晶？”

“姬天道，我承认，我败了……败得很彻底。咳咳，咳咳咳……”姜文虚咳出血来，鲜血顺着脖子，流到胸口，落在他的手臂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已经将其中一半记忆水晶，送到了红莲地界。在那里，你不过是一只强大的蚂蚁……呵呵，呵呵呵……”

“红棺，便是运输器？”陆州淡然道。

姜文虚一怔，看向陆州，沉默片刻，他说道“你隐藏的可真深……你，你当年，是假死？”

闻言，陆州心中思索，从两次的对话中基本可以确定，穿越前的姬天道，已有破九叶的资本，奈何遭到了姜文虚的扼杀。

“真死假死，已经没有意义。”陆州说道。

“你说的对……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姜文虚淡淡道。

“洛时音是你杀的？”陆州语出惊人。

姜文虚浑身一哆嗦……目光中闪过惊讶之色。

陆州见他面色惊讶，说道“你抑制人类的脚步，她鼓励人类变强。她既然也来到了这里，势必会成为你的障碍，被你除掉，情理之中。”

姜文虚呵呵笑出声，忍着疼痛，缓声道“她的确为我所杀，人类如此渺小，为什么一定要追寻答案？挡不住灾难那便不要面对灾难，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自寻烦恼？”

陆州抬手，一道掌印飞了过去。

啪！

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颊上，五根血手印出现。

“正是因为渺小，才更要探索，突破极限！你如此愚蠢，还敢教训他人？”陆州又道，“你若坦然承认自己的自私，老夫兴许高看你一眼。可惜，你在老夫眼中，区区蚂蚁都不如。”

鲜血继续流淌。

姜文虚感觉到状态萎靡。

生命气息消失大半。

“呵呵，我承认……我确有私心，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大炎也好，十二国也罢，最起码，我保证了人类不受凶兽的侵袭，不受红莲界的侵害！洛时音做了什么？研究天地桎梏，研究金莲，我若不毁掉她，毁掉笔录，红莲地界早毁了这里！我做了这么多！难道就不能有一点私心？”

“洛时音残余笔录在哪？”陆州懒得听他辩解，语气威严地质问道。

姜文虚摇摇头道“呵呵，早毁了……你是不是很失望？还有，她根本不叫洛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