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对儿子启蒙,短短三个月内就让厉九川完成了文字方面的说、念、认过程,也正好就到了厉九川的周岁礼。
夫妇两人十分低调,没有像给大儿子过周岁时那样宴请八方好友,只有祝氏的族亲和庄子里的仆从知晓。
厉九川也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穿着一件红色绣花小衫。
这衣服是沈伊人还没生他时就亲手绣的,所以显得格外娟秀可爱,也是最后一件这样的“女衫”了。
待会去完成周岁礼,还会被换上男童的小衣服。
他本人倒是不在乎这些,反正也不会穿出去,而且沈伊人缝得的确极好,穿着十分舒服,要不是小花实在太多,他觉得还很不错。
但有的傻小子就不这么看了。
趁着女侍和嬷嬷们都在忙,祝盘蹑手蹑脚地溜进小屋,怀里还抱着一只圆滚滚的球。
{();} (ex){} 小球是皮制的,缝有虎头虎脑的大花脸。
祝盘一进门就看见弟弟身上的“女衫”,顿时大笑道:“哈哈哈看看你穿的什么?像个小娘们一样。”
四岁的祝盘还没摆脱奶音,一副叉腰大笑的样子更是滑稽。
他拿着手里的皮球砰砰啪了两下,笑嘻嘻地道:“哥哥教你玩球怎么样?”
祝涅七个月就能扶着床溜达,八个月就能下地乱跑,所以一岁玩玩皮球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在上水渡算不得什么奇闻,只是一般健康的孩子。
因为爹娘都是传承者,有的孩子出生就有神灵青睐,甚至自行获得了传承种,三个月就能跑得连仆役都抓不着的例子到处都是。
不过,祝盘的想法不只是玩玩球,他打算给自家小弟留下一个“印象深刻”的周岁,譬如第一次被哥哥用皮球揍。
床上的小童瞥了他一眼,神色鄙夷。
祝盘早就觉得小弟总在背后嘲笑自己,但爹娘总说是凑巧,他已是不爽很久。
抓起皮球,他高喊一声,“接住了!”皮球嗖地飞出去,还刮出了风声。
祝盘脱手而出的瞬间就心知不妙,他两年前就开始洗药浴,一年前庄子里就请了师傅教他锻炼体魄,不知不觉间力道也涨得飞快,哪怕他刚刚刻意少用了力气,这球也不是婴孩能接住的。
闯下祸的祝盘开始东瞄西看,打算待会跑远点躲起来,省得挨打。
但他随即就看见弟弟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啪地抓住了球,甚至连盘坐的身子都没晃一下。
厉九川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流畅的动作宛如经年打坐的大人。
看见弟弟举着球的模样,祝盘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转身就往门外跑。
刚迈出一步,他背后就响起可怖的嗤声,祝盘只来得及转过半个身子,皮球就飞快在他面前放大,嘭地砸到他肚子上!
熊孩子嗷地一声腾空而起,直接从里屋飞到了外屋,连门都被砸开,躺在地上直哼哼。
听见声音的女侍们急忙赶来,祝盘正好痛得缓过来劲,汪汪嚎着喊娘。
“娘!呜呜呜……弟弟打我!!!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拎起熊孩子的后襟,沈伊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厉九川如出一辙,“谁打你?”
“弟弟!呜呜呜!!!”祝盘歇斯底里地嚎,然后拉开自己衣服,这么大的力道,肯定都紫了!
七八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白花花的肚子,一丝红痕都没有。
祝盘傻了眼,低头看着自己肚皮连哭声都没了。
但他能清晰察觉到背后积蓄的“暴风雨”,急忙拧着身子试图挣脱逃跑。
沈伊人拎着儿子上下翻腾,确定一丝一毫的红印都没有,她看了看地上的小皮球,揪着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