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话像是要剥去人的一张面皮。

唐继祖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只是说哪怕不是人，你这种为她们找主人的方式，是不是也不太好，起码要看她们自己的愿意啊！”

“所以，她脸上的笑容是我逼出来的，哦，你是想说是伍承逼出来的吧！”

雨师说着自己还点了点头，看着唐继祖的目光愈发少了些暖色，努力上进的人总是容易给人好印象，可这样的好印象永远不等于好人品。

或者说，道德层面的事情，难以被规矩束缚。

“伍承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啊！跟着他，能有什么好的？！”

唐继祖好似很为暮景她们担忧。

“一方好色，一方有色，难道不是很合适的搭配吗？至于年老色衰这方面，你倒是可以不用担心，你死了她们都不会死，哪怕这一个不合心意，下一个，她们总会找到更好的，更用不到你来杞人忧天了。”

雨师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

书灵这种存在，也可算作长生种了，对她们这样的存在来说，人世百年，陪着一个人白头偕老完全没有难度，她们总能够找到新的乐趣，也不介意忍耐百年。

另外，对长生种来说，是什么给了唐继祖那样大的自信，以为她们在跟他之前就没有别的更加亲密的友人的？

真以为是童话吗？公主和王子都是一见钟情，而不是婚前另有所爱？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件事若不是跟你有关，我都不会关心，若不是你卖了她们，她们也就不会跟着伍承那样的人了。”

唐继祖脸上微微涨红，有些愤怒，又像是恼羞成怒。

“伍承那样的人，又有哪里不好了？”

弱点那么明显的男人，对她们来说才是更好掌控吧，名为书册主人，可最后谁能制住谁，还真是要各凭本事的一件事。

雨师这样想着，倒是有些担心了，又觉得自己的人选有些欠考虑，她是以剧情后期唐继祖表现出来的优秀和种种“美德”为对比，选择了一个相反的人物，但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这个相反也不是截然相反，伍承在好色之外的优势不容抹杀。

首先，伍家的权势足够伍承衣食无忧，其次伍承混迹情场多年的情商也足够让他积累人脉，再次，伍承的摆在这里，想要做什么，都很容易，甚至不用新式大学的毕业证书，他就能够直接去当个高官，这样的他，比起现在还在奋斗起步阶段的唐继祖，真不知道唐继祖是哪里来的优越感，觉得对方不够好了。

穿越者的自负吗？

“在你为她们操心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们是怎样的关系，让你如此担忧她们的未来，买卖是我的事情，又不是你的罪责，你哪里来的那么大责任感？”

雨师毫不客气地再次揭掉唐继祖的一层面皮，唐继祖的脸色变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很是难看，他像是隐约意识到了某些不愿意面对的贪心，那书册本来就是他的，若不是他大意让渡了书册的所有权，这些美人，也都是他的，会听他命令，为他服务，陪伴在他的身边的。

四个美人，换成了一个，这笔交易是不是划算呢？

然而，连这一个美人，其实也不在他的掌控之。

雨师从躺椅上起身，她还挺喜欢这个小院儿的，每天坐在这里晒着太阳，这难得的原主几乎从没享受过的阳光，让她感觉到了简单的幸福，偶尔看一眼正在努力的唐继祖，似乎也被他身上的朝气感染到了一样，有些向上的喜悦。

可，终究还是道不同。

伍承在新婚的第二天，迎来了雨师的到访，当雨师看到那跟暮景同一天进门的两位姨太太朝霞和云仙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都浓了。

“好多年不见，你们过得很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