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杜行军的眼眸中,泛起一丝追忆。
而他的脸色,满是后悔和惭愧。
老爹这副样子,让杜风吃了一惊。
“爸,二十年前,你在乡下干啥了?”
“难道……你酒后乱性,侵犯了哪个姑娘?还是和村里的哪个寡妇有了不正当关系?”
一听这话,杜行军一愣。
然后,他手里吃剩下的黄瓜头儿,直接扔向杜风的脑袋。
“熊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爹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向来是行得正,坐得直,我能是这种大奸大恶的人吗?!”
杜行军一本正经地问道。
“爸你别上火啊,我这不就是随口一问嘛,没有最好啊!”
杜风笑着,心里松了口气。
毕竟,自古以来,万恶淫为首。
只要不是犯下男女方面的那种过错,其他的过错,再错也错不到哪去。
杜行军叹了口气,说起二十年前的这件过错。
“风啊,二十年前,也就是你才三四岁的时候,咱根本不是临州城里的人,而是地道的乡下人,是磨盘村的人。”
“磨盘村?”
杜风一怔,从没听说过这个村子。
不过,光听这个村名,也不难想象,这肯定是一个很靠山的山村。
“临州地区,有二市三区五县。”
“这磨盘村,就是蒙河县石楼镇下面的一个山村,因为就在磨盘山山脚下,所以就叫磨盘村。”
杜行军解释了一下。
杜风点了点头。
原来,自己的老家,是蒙河县石楼镇下面的磨盘村。
当然,杜风永远记得,自己出生的那个家,可不是磨盘村,而是京都的豪门杜家。
但,那个冷血残酷的豪门,生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有亲生父母却不能认!
杜风自然不会把那里当成家。
“二十年前,你还三四岁的时候,你养母就已经因病去世一年了。”
“那年的冬天,正是你养母的忌日,那天,风特别大。”
“傍晚的时候,我托邻居照看着你,自己带着上坟的香烛火纸啥的,到磨盘山山脚下的坟场上,给你养母上坟。”
“当时,坟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就我自己在那上坟,那天风很大,而且坟场里的枯草都晒得很干,我也怕不小心引起山火,所以打起精神上完坟后,把火浇熄,我就走了。”
“可我没想到,我刚走出去不多远,突然听到身后的坟场传来噼噼啪啪,就是大片枯草燃烧的那种声音!”
“我回头一看,坟场着火了!而且着得很大,烧得很猛!”
“当时我急得大喊救火,可周围根本没一个人,那些草都晒得跟柴禾一样干,一旦烧起来,蔓延得很快,根本不是个人能灭得了的!”
“于是我赶紧跑回村里,让乡亲们帮忙来灭火!”
“可等大家赶过来的时候,那火,不但把整个坟场全烧了,而且把半山腰好几户人家的果园也给烧了,人家可就指望果园过日子呢,唉!”
杜行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说到这儿,他眼圈通红,早已经泪流满面。
“奇怪啊爹,你不是已经把我妈坟前的火灭了么,怎么又会失火的?”
杜风却是一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