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汐这一倒就是一天一夜,待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时,外面又是夜幕一片。
“你醒了?”
嘶哑的声音透露着疲惫,望着悠悠转醒的人,墨辞收起敷在额头上的毛巾。
“我……”安芷汐想说话却发现喉咙跟干旱的稻田似的,一开嗓便火辣辣的疼。
“嘘,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躺着吧!”
刚想挣扎起床的人闻言,顺势就着扶过来的手重新躺下。
清亮的一双眸子定定的瞅着墨辞,似在等待他的回答。
“先把药喝了。”安芷汐难得温顺了一把,一勺又一勺的喝掉喂到嘴边的汤药。
看着如此听话的人,墨辞逐渐敛起周身清冷的气场,语气平和的道着她晕倒后发生的事情。
“你发烧了,大半夜拽着我的袖子一直哭个不停。”
“噗,咳咳咳……”
后半句吓的安芷汐小心脏一个激灵,难怪一醒来就发现这人周身发出的低气压就跟大冰柜似的。
“你……慢点喝。”
看着又被喷了一身药汁的玄色外袍,墨辞额角青筋暴起,愠怒的眸子在触及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时,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憋出了句轻哄。
实际上刚刚已经在心里天人交战了几百回,左边说这是刚换上的衣袍。右边说她还病着不是故意的。
左边可是她都吐了我三回了
右边可是你看她好可怜,发烧了还在哭,你已经十二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有大度不跟疯女人计较。
左边这就是她大半夜哭着喊着唱那劳什子征服的理由?
右边她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忍忍吧,说不定哪天就归西了。
推开喝了大半碗的汤药,吐了吐苦得发麻的舌头,半睁开眼睛偷瞄了一眼墨辞,观其眼睛下面青黑一片,估计一夜无眠。
心下当即愧疚顿生,清了清嗓子感觉到不那么沙哑之后才开口道“那个,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嗯。”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咕噜噜~”适时五脏庙传来一声巨响,安芷汐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再度小心翼翼的继续开口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咕噜~咕”肚里空空,蠕动迅速的肠胃不断搅在一起,无东西可消耗的发出一声声警告。
话刚问出口,安芷汐便瞧见墨辞就跟变戏法似的拿出好几样粥跟小菜。
“一天一夜,加上今晚就是一天两夜。”说完有条不紊的摆放好碗筷跟吃食,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着她“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安芷汐哪敢让大佬喂,赶紧麻溜的举着爪子道“我来,我自己来。”
接过递过来的粥小口小口的喝着,眼睛一亮的感慨这清乐老头儿做的饭还真好吃。
许久未曾进食,香粥小菜又着实可口,安芷汐一口气便干掉了两大碗。
看着食盒里的碟子空空如也,墨辞心情大悦,紧绷的情绪由肉眼可见的阴转晴。
嘴角微微上扬的收拾着被风卷残云后的小食桌“好吃否?”
“唔唔,好次!!”塞得鼓鼓满满的小嘴重重一点头,待咽下最后一口菜时,安芷汐刚想问是谁做的,她想认识认识。
就听见墨辞轻笑了一声。
“我做的肯定好吃啊!”
好家伙,幸好没乱拍马屁,不然铁定又是拍在蹄上的一次。
安芷汐吃饱喝足后,俩人彼此都有了一些精神,墨辞算账时间到。
“你梦里一直啼啼哭哭说没有家是怎么回事儿。”
这疯女人满嘴跑火车,欺他心智错乱诱着他专干各种蠢事,所幸如今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陆陆续续也把先前的记忆都找了回来。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她除了有家外还有一个儿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