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兴阳。
此地为玉马江链接清江的运输节点,而玉马江经过扩宽之后,已经成为沟通西疆的高架运河的下游。
一艘搜船在运河水面上快速航行,将大量的货物从西疆运出来,随后北上送到清江的终点,景阳城。
这里会有将官出人出力将粮草北运,也会有一些慈善组织的人,将粮食运到列国民间去。
比如离景阳城最近的随国。
随国国都为陇下,刚刚迁徙到了这里,随国压根就没有什么心思在陇下建设,而是草草轻点了人口,就跑到景阳城内晃悠,弄得随国表面上是在陇下定都,实际上一切的文章奏折都只能直接送到景阳城的随国公馆里头。
而随国境内的土地,自然是分封给了随国君主的家臣世家们处理了。
因而一场接着一场圈地运动之后,随国境内超过七成的百姓全部沦为世家们的佃奴,予夺予杀。
而一些不甘心成为佃奴的人,携家带口的跑到城市内、景阳城内等地方做工讨生活。
真的很难。
若是没有靖国的商人来这里立下工坊,景阳城的慈善组织时不时施粥,就算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只怕也都饿死了。
至于乡村之中的佃奴,更是饥饿重灾区。
他们一年忙碌,交完租子,交完利息,就发现粮食已经不够吃了。
怎么办?借。
世家们的高利贷,让他们又陷入一轮悲惨的轮回。
实在活不下去了,就去央求主家卖掉自家儿女去靖国。
在他们朴素的观念之中,去靖国的儿女,未来还有活下去的余地。
至于主家作价多少他们也管不了了,岁的孩子离开父母家中,远去悠远之地,又有几个能存活?
没人知道。
在这个疾病横行、无论上官还是奴婢都一样寿岁的时代,活着其实已经是最奢侈的事情了。
直到一日。
随国陇下的几个慈善组织的人施粥,来到了一座工坊前架起柴火准备给里头工坊里的人施粥。
结果粥刚煮好,他们震惊的发现工坊的角落里,一些乌黑的,瘦弱的,孩子正咬着手指眼巴巴看着他们锅中的粥,嗅着香味流口水。
“你们……喝粥吗?”几个文士模样的青年看得心头剧震,这些孩子……
“滚进去!都滚进去!一个个的不好好上工,跑来这里摸鱼?今天是不想吃饭了吗?滚!”
还未问到回答,里头凶神恶煞的传来怒吼,一个恶奴举着棍子将一个跑得慢的孩子直接击倒,接着像是发泄似的痛殴怒骂,那个孩子不管怎么挣扎和尖叫,他都充耳不闻!
“停手!停下来!再打就要死了!”
文士们睚眦欲裂,一个孩子岂能这般折磨?
砰!
可不管他们怎么吼,这个孩子还是被这个恶奴打到了咽气。
甚至看着死掉的孩子,恶奴啐了一口在这个孩子身上骂了一句晦气,随后拖着丢在了他们这群文士面前,得意洋洋的说道“少在我们家门口施粥,这帮贱奴顶不住诱惑跑来看你们施粥,误了工期,都得死!赶紧滚!别以为你们是靖国人我们就不敢动手!滚滚滚!”
孩子的尸体被这个恶奴踹了一脚,砸在了灶台之上,然后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文士们呆愣的看着这一切。
“这个世道,还有救吗?”
有人喃喃出声,“在靖国,谁敢这么做?”
靖国有法,任何奴隶包括孩童在内,都不得雇佣十岁以下的孩童做工,这些孩童必须送到学校去。
奴隶有奴隶学校,由奴隶基金拨款,进行扫盲和洗涤他们敬爱靖国的灵魂。
教的东西主要是靖国和其他列国的奴隶生活对比,只能说靖国的奴隶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