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但丈夫性子她很了解,说到这个程度,若是朝廷真的有意,他怕是不会推辞的。
“那夫君若是要去山陕,会是以什么身份前去?”沈宜修忍不住问道。
这很关键,应该不可能是巡按,那级别太低,丈夫已经是四品大员,巡按的话,不符合其身份,只可能是巡抚身份了。
“若是要去的话,只怕是巡抚陕西的身份。”冯紫英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巡抚的话,是可以携带家眷上任的。”沈宜修官宦出身,自然是明白这些细节。
巡抚虽然也是临时职务,也没有任期时间,但是和巡按不一样,既有巡抚驻地,也有具体事务,也能携带家眷赴任。
冯紫英笑了起来,“为夫是在担心山陕局面,就算是为夫真的要去,也是琢磨如何应对,这些可没想过。”
沈宜修脸微微一红,娇媚地白了丈夫一眼:“妾身是妇人,自然是要想这些事情,哪里像相公都是操心大事。”
冯紫英被沈宜修的话逗得心情稍松,摇着头:“宛君非俗人,焉能等闲视之?为夫若是要去山陕,自然是希望宛君随行,不过桐娘太小,而且陕西瘟疫方起,我不能让你们娘儿俩冒险。”
“其实疙瘩瘟虽然凶险,但是也非不可制,相公当年在京师水灾之后瘟疫爆发时便能拿出方略,一举成名,想必对如何应对疙瘩瘟也是有些心得的。”沈宜修对自己丈夫还是充满信心的,自己丈夫每每都能有惊艳之举,这一次她相信也不会例外。
冯紫英见妻子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禁哑然失笑,他也不能让妻子们太担心,“对策为夫自然也是有一些的,但还是要到实地才知道效果如何,不过现在还说不到那个份儿上,巡抚陕西非重臣不能担当,为夫的资历还是浅薄了一些,齐师他们便是有此意,朝廷也未必就同意。”
沈宜修摇头不信,“这可不是什么肥缺活儿,而是担当重任,只怕朝中没几个人愿意去,便是想去的,只怕也没这个资格和能力,不过是想要搏一把功名富贵罢了,可一旦搏输了,他个人倒是一条命而已,但是危害的却是整个大周江山,诸公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相公不一样,你无此必要,但却有此能耐和魄力决心,这才是朝廷所看重的。”
沈宜修的话让冯紫英也是忍不住挑眉,自己这位长房嫡妻对自己真的是信心百倍啊,认定自己真的去了陕西就能力挽狂澜?可连自己都还心里没数呢。
那可不是几个州县的事儿,陕西可是八府二个直隶州,属州二十一个,九十五个县,囊括几乎整个西北边陲,相当于后世的陕甘宁青四个省,加上内蒙古的河套地区,地域之辽阔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出来的。
见丈夫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沈宜修越发要给自己丈夫打气,不能让丈夫心中不踏实,“相公是不是觉得妾身在故意让你放心,所以有些夸大其词了?”
“嗯,有点儿,宛君,你这个盲目推崇,让为夫既骄傲又心虚啊,万一我真的要去陕西,又没有干好,那岂不是让朝廷失望,让宛君你也失望,我的光辉形象就在你这里坍塌了,那太不值当了。”冯紫英半开玩笑。
“相公说得也不算错,妾身是有点儿为您打气的意思,但是却非盲目妄言。”沈宜修淡淡地道:“您去陕西是有几大别人不具备的优势的。”
“哦,说来听听。”冯紫英笑了起来。
“一是夫君宁夏平叛时就去过陕西,对陕西不算陌生,在三边四镇都小有名气,这些边地和陕西内地其实是息息相关的,军中子弟要想读书出身的,谁又能不知晓您小冯修撰的名声?单凭这一点,您就具备其他人所无法企及的优势。”
沈宜修这句话还真没错。
大周立国之后便是奉行以文驭武之策,武将在边地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朝中在内地却是不受待见的,武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