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审林夕(1 / 2)

作为一个细作出身的刀笔人,昔言可谓是自带吸引消息的潜质。

我看着他追问的神色,突然大悟,“你来得正好,倒是正赶上我严刑逼供,我逼问的事同你也有关系,不如你也一起来听一听。”

我的语气,可是分毫没有商量的语气,昔言怎会听不出来?于是当下踱步过来,中间还避过了正在梦魇中挣扎的阿蛮,然后同我一起席地而坐。

“林夕,你可以说了,在我父亲战死多伦这件事上,你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我瞥瞥林夕,又看看昔言,“还有你,昔言,你又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一定也与多伦之战有关,不然,他怎会知道非红就是当年救我于战火的朱砂痣少年?

昔言的身子一僵,林夕却得意洋洋地笑了,我知道他在幸灾乐祸,对昔言。

“林夕,你先说,”我不想看见他小人得志的样子,“毕竟阿蛮姑娘正煎熬着呢!你越早交代清楚,阿蛮姑娘也能越早少受些苦楚。”

阿蛮的呻吟还在这洞底盘桓不休,林夕终是开始交代了。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我。

“我说过了,在我父亲战死多伦这件事上,你林夕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复问他一遍,只是这一次不由问得咬牙切齿。

“我的角色……”林夕神色凝重,微垂着眼眸显然在急速思考对策,“我是个文臣,于战事上能有什么重要角色?我所说的‘除掉了和卓’,其实也不过是在朝堂上喊两句话。你也知道的,你父亲在朝中树敌颇多,多的是人想要他死,我身为相国,在朝堂上自然也要发表自己的看法……”

“只怕你不只是在中山国朝堂上发表看法,”我冷笑以对,“你林夕相国的看法,还发表去了多伦之战的战场上吧!”

“将军大人?”

昔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关于多伦之战,他还有很多事情并不知道;也或者是林夕不信任他,所以这送密信的事当时才没有差他去办。

“那封透露了中山国军队被封疆断粮的密信,就是你送的吧!”我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难得我怒火冲天,竟还能如此冷静地与他做分析,“你将这一情报写成密信,命人送到了西蛮主将的军帐里还不算,又故意嚷嚷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届时,就算主将谨慎不敢对战,他麾下也总会有急功近利的人想要背水一试!”

“密信?什么密信!”昔言一脸震惊,看起来倒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多伦之战难道不是非红和封疆联手,一个卖前线情报,一个断军用粮草,这才有了功高盖主的冤杀一事吗?!”

“昔言,”见事情终于有厘清的机会,我甚是痛快地舒了口气,“你一直说是非红害死了我父亲,就是因为你一直认为非红当年身为我父亲的刀笔人,却将前线的胜况频频出卖给封疆,这才引得封疆认定我父亲功高盖主,只要他想反就有能力反,所以才一定要断粮草、绝后路,让我父亲战死多伦?”

“是,彼时……我有急事,所以事发之时我并不在多伦,”昔言支支吾吾,“关于和卓将军战死多伦的事,我也只知道非红那时候既是封疆的人,又是和卓将军的刀笔人,所以……”

“所以你不免猜想,他是封疆派去我父亲身边的细作,专门搜集我父亲有能力造反或是意图造反的‘罪证’,然后偷偷呈送给封疆,”我接过他的话,“这样封疆才有理由连发八道皇命,又断了粮草,逼迫父亲于多伦之战即将取得胜果的时候拔营撤军。”

“是……”昔言唏嘘不已,“在下一直这样以为,尤其是在发现非红作为当年那个朱砂痣少年,却改换身份隐瞒了将军五年之久的时候,在下便更加认定,就是他害死了和卓老将军,然后又改换身份潜伏在将军大人身边,为封疆传递着有关将军大人的一切。”

“你会如此作想也实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