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疯镇长(1 / 2)

我一向耻于使用暗器,胡啸那种钢铁直男就更是如此。

所以我们虽做师徒很多年,即便在武学上涉猎杂家、来者不拒,但于暗器一道,我们却也从未有过任何探讨和切磋。

但幸好,当年我参加武举之前,为了让自己杀伤力更大,曾留心跟着驳机师父学过一些人体上的知识,比如——

我终于在袖口摸到了那根从小红毛身上取下的银针,韦期红着眼睛逼过来的时候,我一针就扎上了他睡穴!

——我留着的这根银针,当年的知识足以让我知道将它扎在哪里,才能让韦期于一瞬间失去行动的能力!

如我所料,韦期的身子猛地就是一僵,似乎立刻就要昏睡过去!

我终于松了口气。

只可叹,我这口气松的太早!银针显然刺激了韦期,他眼中恨意更毒,竟然硬是强撑着将手臂一抡!我身在死角无处可避,眼前突然就是一道血瀑!一切都在一瞬间变得鲜红!

黑暗不见了,我眼前尽是韦期摔倒在地时激起的灰尘,它们在鲜红的布景里飘扬飞舞,端的是优雅无方。

我粗喘几声,捂着眼睛倒了下去,重重地。

只是如此当口,我耳边回荡的却不是自己倒下的声音,也不是韦期摔在地上的巨大声响,而是韦期追杀我的理由,他自己方才口口声声的控诉——

除杂令?中山皇?遥祭父母?

韦期这是在说什么啊!?

对他来说,那不是都快十年前的事情吗!?

可为何方才他追着我要杀我时,那口吻,竟像是那些事情就发生在当下,就发生在眼前呢!?

我喘着气,抹了把眼前的鲜血,心里非常想不通。

初见我时他便知道我是谁,若是他心中真的对我如此痛恨,那么他早该同李蛮儿一起,夜闯我在旅社的房间,直接将我诛杀在榻!又何必惺惺作态,硬要叫我做什么赔偿,还让我留在他的地盘上张牙舞爪了一旬之久,甚至放任我毁了他的赏花大赛开幕式?!

我抖着手撕下一块袖口,想要给自己包扎;但是方才以手堵伤,让自己手上的血太多了,导致麻布还没来得及覆上伤口,就先被手上沾染的鲜血给浸透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重新以手覆面,希望自己还有足够的力气,能够靠按压就给伤口止血。

韦期深长的呼吸开始回荡在这半是人工半是天然的走廊,透过灰尘,我看得见他端方老成的脸,以及他脸上和方才全然不同的平和,诡异的感觉顺着我的脊柱一丝丝爬上来——这不对,韦期不对;他方才一定是失了控,或者生了幻觉;他一定是将我错认成了当年闯入他家杀他师父的“除杂军”!

对对对!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他方才的疯狂!

我盯着空气里渐渐平静下来的尘埃,终于感到自己的心跳终于也平静了下来,可是伤口依然淌血汩汩,我感到有些不妙。

韦期这厮将我认作了仇人,下手真真是极狠!他似乎单凭一根针,就在我右眼上方开了寸长且寸深的血口子!眼下这血口子血流不止,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陷入失血过多的晕厥!

不行,若是倒在这里,只怕要失血过多而死!

而且,我还没有找到韦期突然疯狂的原因!韦期一向是大局为重的人,这原因不大可能是他自己,可是若这原因不是他自己,那便只能是这山洞中的什么,可能是机关、可能是迷药、甚至有可能是这一行人之中出了叛徒!

林夕的桃花眼突然在我眼前笑起来!

我赶紧摇头甩开他,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其实如果是林夕一人还好,那最起码他一一对付我们一群人还要些时间;可如果是机关、迷药呢?那么宗元蛟、宗元鹏、阿蛮、胡莱他们——他们可能眼下都已经如韦期这样疯狂了!

如此一想,那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