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低头看向男人青白英俊的面孔。
怎么会,到底是哪里搞错了,为什么躺在这里气息奄奄的人不是厉云棠,而是她的厉北城?
抬手摘下脸上碍事的面具,她毫不客气的推开言夏夜,扑到男人体温极低的胸膛上失声痛哭,眼中还带着茫然和无助,嗓音颤抖的尖叫“北城,北城你怎么了!”
完全没料到言水柔会突然冲出来,言夏夜体力不支,被她推得倒向一旁。
摔倒在羊毛地毯上的同时,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言水柔空无一物的手腕上。
就在几分钟前,她拼尽全力大声呼救,这一层楼的房间都安安静静,无人应答。
这样想来,言水柔忽然出现在这实在太突兀,太古怪了。
要知道江海各大豪门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任何一个大场面的聚会都是拉拢盟友的最好机会。
除了言夏夜这种佛系的小人物以及厉云棠那种不需要奉承迎合任何人的大人物以外,每个人都尽情享受着舞会,怎么可能提前退场,跑来三楼躲什么清净。
更何况为了保证每一位来客最后都能牵手一个舞伴,在得到象征牵手的绸带之前,女客是不允许提前退场的。
可饶是如此,言水柔仍是两手空空的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嗫嚅着发麻的唇瓣,言夏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越想越觉得惊恐莫名,哑着嗓子厉声道“言水柔,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你早就有想杀我的心,又知道我手里有能让你万劫不复的证据……”
言水柔此刻心乱如麻,她完全听不到言夏夜在说些什么,只是徒劳的呼唤着男人的名字,期望他会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女儿睁开眼睛,亲口告诉她,他绝不会死。
而躺在地上的男人早已失去了意识,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言水柔的到来,俊逸的唇角噙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和平日清醒时那个不讲道理又霸道自私的男人大相径庭。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么厉北城是怎么想的,临死之前他见到了言夏夜,因此而觉得满足吗?
不可以,明明她才是他即将迎娶的妻子,他女儿唯一的母亲,他为了救言夏夜牺牲自己,又把她置于何地?
“你……”
言夏夜瞳孔紧缩,紧紧盯着无声恸哭的言水柔,心中升起的寒意令她全身发冷,快速思考着要不要把言水柔从厉北城身边赶走。
爱和恨都是最极致的情感,最容易让人在一时冲动之下犯下罪行。
虽然言水柔显而易见的爱着厉北城,可是眼下厉北城为了保护她才出了意外,难保言水柔不会因爱生恨,做出什么可怕古怪的事来。
正当此时,之前给言夏夜过帮助的那名侍者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个一脸惊讶手拿药箱的年轻男人,低头对言水柔说道“小姐,我带了白家的医生过来,请您让一让。”
“好,快点救救北城,他不能死,我和雅儿都需要他!”言水柔刚刚还情绪崩溃的听不到言夏夜的指控,这会儿一旦事关厉北城,她手脚并用的支撑着惊吓过度而虚弱无力的身体,连滚带爬的从厉北城身边移开,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静若死的男人,屏主呼吸用视线捕捉着男人胸口处微弱的起伏。
急忙赶来的医生先是检查了厉北城手上的伤处,拿了一把小刀割开伤口放血,又打了两针消炎药,埋头在药箱里翻翻找找,想尽一切办法延续这位贵客危在旦夕的生命。
总算等来了个专业点的医生,言夏夜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松,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肺部骤然涌入的大量空气甚至让她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回头去看那位守在一旁的侍者,大概是他即时跑去通报了舞会的主人,又聊胜于无的把舞会上提前预备的医生请来,再次给失去意识的厉北城做了应急处理,能做的事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