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惴惴,他这会儿知道了厉云棠对言夏夜的态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所以才选择主动坦白,“您也明白,以秦景一那么不成气候的垃圾,就算接管秦家,注定是一败涂地的命运,更何况假如言夏夜真的是义父的亲生女儿,那么她也理应拿到属于她的秦家,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要觊觎她的财产,这一点还请您放心。”
“放心?”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秦焱的话语,厉云棠漆黑的瞳孔中栖息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就已经带来令人胆寒的巨大压力。
秦焱脸上微变,勉强维持着不卑不亢的表情,语速很快的解释道“是的,我和言夏夜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在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之前,我甚至没有告诉她有关身世的猜测,她之所以会对义父有些在意,是因为义父私下里和她说了什么,具体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告诉我……”
说到这,秦焱顿了顿,眼里掠过一丝阴霾“我想,可能是义父告诉她我不可信赖,要她小心提防之类。”
厉云棠目光沉沉,“你的意思是,秦老很可能已经告知了夏夜,他是她的父亲?”
“那个应该不会,义父这一生都是个理智高于情感的人,在得到确切的证据以前,他不大可能会意气用事,毕竟这涉及到秦景一继承权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大致摸清了秦焱的打算,厉云棠不打算继续在他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似笑非笑的说“你口口声声说你和夏夜是合作关系,我倒是从未见过合作双方所掌握的信息竟然这样不对等,你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步步为营的把夏夜笼络到你那边,只是你又怎么能明白,夏夜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这问题太过犀利,一下子拆穿了秦焱伪善的面具。
厉云棠好笑的打量着他青白不定的面色,“秦焱,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自以为能骗过我?要不是秦老这次突发疾病,你大概还会再拖一阵子,直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把真相告知夏夜,至于她得知真相会是什么心情,会不会难过,那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厉二爷,我没有把实情告诉给言夏夜,自然有你所说的原因。”像是终于试探清楚厉云棠的斤两,秦焱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想不到他在得到他应得的一切之前,抢先惹上了这么一位不好惹的敌人。
厉云棠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还会找出什么样的理由和借口。
但秦焱却不能就此认输,分外坦诚的低声道“更重要的是,我一直不清楚义父对言夏夜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假如他深爱她,那么言夏夜这个女儿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可万一义父由于某些原因恨着言夏夜的母亲,那么即便她是他的女儿,事情也远远比想象中棘手的多。”
“恐怕还不止如此吧。”厉云棠脑海中快速转过若干思量,冷静的在下一刻做出判断“说到底,秦家和厉家不同,养了一大堆仰人鼻息的废物,这些年他们赖在秦家衣食无忧,怎么可能轻易失去这样一棵大树?秦景一是个没脑子的废物,由他掌控秦家,想必会有很多人欢欣鼓舞,可是再加一个夏夜,那些人会不会铤而走险做出什么,你真的可以保证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深知利益是掌握这个世界的不二法则。
倘若言夏夜真的对秦家的家产感兴趣,愿意担负风险去争夺本该属于她的那一份,就算真的在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过是求仁得仁的下场,没什么好抱怨的。
但眼下的情况,言夏夜完全被秦焱蒙在鼓里,一头雾水的上了他的贼船,这是厉云棠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听说厉家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太平,您也是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的,当然知道巨大的成功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秦焱不再辩解,面上淡然的假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