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小心,此人功力不俗,据传达后天四重,不在我之下。”柴护院极低的声音在侯永耳边响起:
“但也有些奇怪,他若心怀歹念,我虽有把握在其动手前将之拦下,却也不该如此轻易发现才是,他更不该被卡在窗台上,如此做派,实属诡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坊主当小心为是。”
侯永却挑了挑眉,放下心来。
柴护院都用出“不在我之下”神功了,还有啥好担心的。更何况他言语间也颇为自信,能拦下赵家主,自然更无所谓。
但他心里也确实纳闷,一个是赵家主做派让人捉摸不透,另一个,既然赵氏都决定以加冠礼试探他了,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赵家主深夜前来,何意?”想到这儿,侯永便干脆问道。
赵家主左右瞧瞧,忽的拱了拱手,严肃的说:“侯坊主,在下是代表赵氏前来投诚的!”
“投诚?”侯永一愣。
“是!”赵家主点头:“若您不弃,明日我儿加冠礼毕,即……”
“停!”侯永打断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事情的发展与预料中完全相反啊,赵氏不是要对付他么?怎么就变成投诚了?又或者所谓投诚不过是个阴谋?
还有,就算投诚,也不用悄悄摸摸翻窗进来吧?这是个什么意思?
搞不懂。
但赵家主竟然还真乖乖停下了。
整理了下思绪后,侯永才问:“你说,赵氏想投诚我侯氏织衣坊?”
“确切的说,是侯氏。”赵家主回一句,跟着摇摇头:“当然,我赵家也有自知之明,攀不上侯氏高枝,但依附于您,也未必是坏事。”
侯永没回话,只是盯着赵家主。
他担心自己说错话。
沉默一会儿后,赵家主又叹了口气,说:“为表诚意,在下直说了吧。我赵家之所以决心投诚,归根结底,是看到了机会,两个机会。”
侯永依旧沉默。
赵家主见状,咽了口唾沫,不得已,只能继续说:“其一,我们探听到,您近期正在练武,且进境极快,堪称天才。虽不明您为何大器晚成,却也能猜到,您在侯氏地位,终将水涨船高。”
侯永挑眉,但很快又落了下去。自己的武学进境,并没有刻意瞒着外人,想要打听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倒未必是织衣坊里出了内鬼。
何况织衣坊内多数都只是佣工,与织衣坊关系并不如何紧密,织衣坊对他们的掌控力自然也不太强,当然,他们也接触不到半点核心的秘密。
“其二,”见侯永不太在意自己知晓他消息的事儿,赵家主也松了口气,接着说:“侯爷的事儿,在下也有所耳闻。正因侯家遭挫,我们才下定决心投诚。
侯家势力太庞大了,根本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家小户。当然,就是现在也看不上。但我们投诚,就是说不上雪中送炭,也总好过锦上添花吧?不说侯氏,单单对您,我们赵家应当有些用处。”
侯永听到这儿,低下头,微微沉思。
这结果还真是出乎意料,原以为赵家是侯氏那帮对头抛出来的马前卒、探路石,用以试探侯氏织衣坊的。
不曾想结果却大相径庭,他们竟是想向自己投诚。
或者说是一种另类的投资吧。
侯氏一族作为开国勋贵之一,总归不是那么容易倒的,今上削了侯林的爵位,也削不了侯氏底蕴,何况就是作为县侯,以侯林依旧过万的食邑,依旧是顶尖县侯之一。
甚至从某些角度考虑,这说不定还是一种保护。以侯林武道先天的境界,当个县侯绰绰有余,但若当郡侯,则有些勉强了,今上削其职位,未必真的是惩戒,而是想将他藏起来,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