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建议吗?我是说关于我的新戏剧的。”
“要不就写斯巴达克斯吧?”范妮突然开口道,“嗯,斯巴达克斯是底层反抗,这个可没法改变,而且……而且有关他的历史记载很简略,这就有了非常充分的自由创作的空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范妮开了口,阿芒立刻就表示支持“我觉得不错。我几乎是立刻就想出了一系列的精彩情节。嗯,比如说斯巴达克斯如何在角斗场和老虎战斗,再比如说……”
“再比如说,我们可以让斯巴达克斯通过角斗场的胜利,本来已经获得了自由人的资格,但是他认定一切的人都应该是生而自由的。认为推翻人欺压人,人剥削人的奴隶制度是每一个善良的人的责任。因此他虽然已经为自己赢得了自由,却并不因此而满足,而是投身于解放所有奴隶的斗争!”约瑟夫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又补充道。
“对对对!我们还可以通过斯巴达克斯的口,说出‘一切的人生而平等,追求自由幸福,反抗压迫是神圣的不可剥夺的权利’的话语。”塞缪尔也赶忙插嘴道。
“您打算让几千年前的斯巴达克斯背诵北美的独立宣言吗?这未免也太过了吧。”范妮开口道。
“那还能怎么着?难道让他开口背诵福音书?”塞缪尔道,“虽然斯巴达克斯是几千年前的人,但是我们写他,为的是要让他发出我们现代需要发出的声音。”
“费马先生说得对。”约瑟夫也赞同道,“一切的历史都是当代史。对历史的解读从来都是为现实服务的。要我说,也许我们还可以更大胆一些,阿普里亚战役之后,克拉苏将六千多被俘的奴隶都钉在十字架上。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一幕在舞台上表现出来,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奴隶摆出和十字架上的基督一样的造型,甚至于在这一刻,我们还可以准备一个合唱团,唱响一曲反抗者的圣歌。”
“这……约瑟夫……我记得您的教父是一位主教。”阿芒颇有点目瞪口呆了。
“主教也认为,如今的教会在很多地方都背离了基督的精神。”约瑟夫面不改色地道。
“我倒觉得,波拿巴先生的这个设想很有创意,我想,如果伏尔泰先生还活着,他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主意的。嗯,波拿巴先生,您擅长音乐吗?”范妮眼睛一闪一闪的问道。
约瑟夫听了,笑了笑道“在音乐方面,我几乎是文盲。”
“这样呀。”范妮有点失望地道,“我们这里也都是一堆音乐文盲,这首反抗者的圣歌能找谁来写呢?”
“范妮,这个并不难,我们只要写出歌词,然后找一位音乐家来给它配上曲子就行了。”阿芒道,“当然,好的歌词,以及好的曲子都不容易得到。嗯,我现在充满了创作的欲望。”
“哥哥,你的创作欲持续不了哪怕一个星期。”范妮微笑着道。
“你说得对,范妮。如果我不是有这样的毛病,我一定会成为新的索福克勒斯的。不过,我会尽量的控制住自己的。另外,约瑟夫,你也要帮帮我。”阿芒道。
“如果我有空的话,我会尽力的。”约瑟夫道,“不过至少最近,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你知道,我最近比较忙。”
“波拿巴先生,您最近在忙些什么呢?”塞缪尔问道。
“约瑟夫最近有一个重要的实验要做。”阿芒道,“好像是有关如何测定光的速度的。我的叔叔称赞这个实验的设计非常巧妙。此外,他也还要为进巴黎军官学校当数学教师做一些准备。嗯,约瑟夫,你的弟弟就在巴黎军官学校读书吧。他知道你就要成为他的老师了,有什么反应吗?”
“我还没有告诉他。”约瑟夫道,“因为我想看到他在课堂上突然发现数学老师是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能想象得出,那一定会非常有意思。”范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