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在我五岁的时候永远的离开了我,自此,我就是孤身一人了。
听祖母说,我是在一个大雪天被她捡到的,本来她要走那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回家,突然听见我的哭声,祖母心善,就没急着赶路,顺着哭声找到了梅花树下襁褓中的我。
那是一个比以往都寒冷的冬季,祖母找到我的时候,天空陡然响起一阵雷动,雪从山上倾泻而下,瞬间掩埋了那一段山路,如果她当时急着赶路,定会被雪掩埋冻死。
那天祖母抱起我的时候我的脸冻得通红,眼中泪珠涌动,但还是咧开嘴对着她笑,小手高高的举着要摸她的脸。她说再也没有见过比我更可人疼的娃娃了。何况我还救了她的命,所以她收养了我,按照襁褓中那张字条上的字给我起名“向凌寒”。
祖母是村子里的一个寡居的老妇人,在她年轻的时候就经历了丧夫丧子的悲痛。小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玩,她们说祖母刑夫克子,嫌弃我无父无母,说我没有教养。只有祖母疼爱我,她说我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可是祖母终究没有遵守那个永远陪着我的诺言。
祖母去世后,我用仅存的积蓄恳求着村里人安葬了祖母,我没有哭,我不想哭,祖母她不让我哭,只是没有了祖母,再也没有人会疼我爱我了。
在一个冬雷滚滚大雨倾盆的夜晚,耗了祖母几十载年华的房子被雨水冲塌了,而我唯一的避身之处也没有了,没有了祖母,离开了家,我只能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来到季忘村的时候,我已经有三天没吃饭了,饿晕在了村子里,被村里的一个从学堂回家的小哥哥季士清带回了家中。他对我很好,让我吃饱饭,给我穿他的衣服,虽然有些大,但那是我没有穿过的暖和又干净的衣服,还让我睡他的床,那时我睡过最软最暖最舒服的床了。
可是他的母亲并不喜欢我,有天我听见他的父母在一起谈话,他的母亲说我是个拖累,白吃家里粮食,家里阿清在县城上学已经是很吃力了,这现在还要供我吃喝,他的父亲只是叹气不语。
虽然阿清哥哥救了我,但我也不想赖上他,增加他们家的负担,于是我主动提出了离开。阿清哥哥百般挽留,他觉得我这么小在外实在无法生活,我很感激他,但我坚决要离开。
最后阿清哥哥的母亲说他们在村东头有一个旧屋可以让我住,并且东边靠山,我可以去山上砍些柴火到镇上卖钱,借此度日。
于是我就在村东头的旧屋住了下来。在这里我已经生活了三年,每天上山捡柴换些糙米,摘些野果,挖些野菜,勉强可以度日。
县里学堂每月底会让学子回家一次,为期两天,阿清哥哥回来时偶尔也会给我带些县城的小吃,我知道他家里并不富裕,给我带的零食都是他平日节省下银钱买的。
我并不常见他,但他在村子里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没有别的人愿意和我玩,只有阿清哥哥待我像“亲弟弟”一般,对了,他并不知道我是小姑娘。祖母说世道艰险,女子独活更是艰难,让我独自在外生活一定要做男子打扮。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长大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平静的生活终究会被打破。
在我八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穿着道袍看似道行高深的道士,那天,我上山捡柴回来。
“其实,你们这个村子本来是一个福泽深厚的宝地,可惜啊,被邪物给镇住了,断了生机,断了机遇,断了钱财啊,可惜啊可惜......”
我听见那个道士这样说,一时有些好奇,就躲在树后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季忘村的村长是一个将近七旬的老人,在村子里向来是德高望重的。听了这话他急忙走上前问:“那道长,这要怎么破解啊,请道长指点。”
旁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那要是有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