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已经不剩多少灵力了，实在是提不起士气。

他们小声嘀咕着。

“清流师妹，你现在不累吗？”

“她怎么会累，她天生怪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不行了，双腿直打颤儿，拼杀了一夜，妖兵怎么不见少啊。他们再冲锋一次，我真扛不住了。”

褚清流不高兴了，慢悠悠地问道“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黑漆漆的月色下，朔月城的弟子们大多脸上挂彩，拼杀了大半夜，早已饥肠辘辘，看不到战争胜利的曙光，说出来的话也丧气。

慕容初穿插在弟子们中间，给每一个弟子发白面馒头，他们接过后，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一时之间，城门上安静了许多。

慕容初巡视了一圈，说道“此次妖兵大举压境，我们朔月城的弟子，不顾性命奋勇杀敌，都是好样的。我相信，只要坚持到天亮，我们一定可以等来支援。”

褚清流一边啃馒头，一边将一个馒头递给她，问道“城主，如果我们等不来支援，怎么办啊？听说现在情况复杂的很，林城主控制了裴城主和龙城主，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慕容初望着手中的馒头，一脸笃定地说道“林潇漠会来的。作为城主，他应该懂得荣辱与共生死相依的道理，他不会任由朔月城被毁的。这不仅仅每一位城主肩上的责任，更是永不敢背离的使命。”

褚清流啃完了馒头，点点头，说道“城主说的有道理，林潇漠要是不来，他以后就不配待在修仙界了。”

弟子们小声地咬耳朵。

“我看未必，这些妖兵分明是有备而来，他们就是看到城主之间内耗，才突然发动进攻的。”

“我听说，林老城主就是御天的爪牙，他曾经下令撤掉眺望亭的弟子，这才让神乐城一夜之间生灵涂炭。”

“啊，如果真是这样，林潇漠肯定不会来支援的，他就是妖族的奸细啊。”

“我看，我们这次悬了。”

慕容初眉眼坚定，热血地说道“我们朔月城成立百年，从来不曾被妖族攻破，我们的先辈可以做到的，我们今日一定也可以做到。我们不能让信任我们的城民失望，就算玉石俱焚，也决不放一个妖兵进城。我慕容初在此立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褚清流听得两眼泪汪汪，也跟着喊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弟子们守城的情绪被慕楚初调动起来，纷纷表示。

“我等愿意和城主一起抵抗妖兵。”

“对，我们坚决不退。只要妖兵敢来，我们就血战到底。”

“我们和城主共存亡。”

慕容初心里宽慰，望着手里的馒头，对褚清流亲昵地说道“清流，我不饿，这个馒头给你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褚清流有点想吃，问道“城主，你真的不饿？”

慕容初摇摇头。

褚清流欢快地接过来，说道“那我就吃了啊。”

等到破晓时分，妖兵再次进行大规模的攻城，朔月城弟子拼死抵抗，城墙之外到处都是战火，鲜血将黑色玄铁打造的城门都染红了。

慕容初手握镇世刀，一直冲锋在最前面，她的发冠被削掉了，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散下来，脸上和身上都是血，有黑色的妖血，还有朔月城弟子未干的鲜血。

妖兵们的眼睛呈恐怖的青黑色，皮肤和指甲也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它们不断地发起进攻，仿佛永远都不知道疲惫。仙门弟子的剑砍在身上也不知道疼痛，断手断脚还在地上爬着走，脑袋上插着一把剑照样一往无前。

褚清流来到慕容初跟前，说道“真是邪门的很，它们打了一夜都不累。你看那个，断了一条腿，还蹦蹦跶跶地往前走。”

慕容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