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殇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娘亲,他只有三岁,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爹爹不会再回来,他失去了爹爹,他不能再失去娘亲,还有妹妹。
他要保护她们。
他抱住娘亲,眼睛里泪汪汪的,却没有流下来一滴,他用稚气的声音坚定地说道“娘亲,有无殇在,还有无殇陪着娘亲。娘亲别难过。”
桃师先生郑重地拜了拜简凝,说道“简凝,你肯将无殇带回,担起守护临渊城的重担。老夫代表临渊城的城民谢过了。”
白云朗也暂时住在临渊城,他休养了日,好不容易恢复些体力,天天都被桃师先生跟在身后念经。
桃师先生满嘴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压得白云朗喘不过气来,只有等晚上睡觉时,自己的耳朵根子才能清净一下。
白云朗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屋外传来桃师先生大声诵读名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哎,可惜这里有个不念师恩的弟子,老夫是苦口婆心啊,他就是不知悔改,这可怎么是好。
他捂住耳朵,唉声叹气的声音还是能听到,一时一个头两个大,又不能出去堵住桃师先生的嘴,只好愤恨地起床,穿好衣服打算从窗户偷偷溜走。
一推门好家伙,桃师先生一张老脸正对着他,口水都喷到他的脸上,说道“事师之犹事父也,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知不知道,赶紧回去向你师傅赔罪。”
白云朗一脸的生无可恋,双手握拳高举着“别人的师傅什么样,我不知道,像桃师先生这般死缠烂打的,我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桃师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只要你一天不回去认错,我就陪你一天,你也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硬朗着呢。”
白云朗彻底败下阵来,说道“我跟你回去认错,大师。”
桃师先生摸摸胡子,眯着眼睛说道“也不是顽石一块嘛,孺子可教也。”
白云朗心里想着老天赏我一个痛快吧,只要你能不在我耳边天天嗡嗡嗡,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去了。
云上城的倾云殿外,白云朗跪在刚修葺好的高台之上,等待着师傅白子莫的惩罚。
转瞬之间,师傅最爱的天之骄子,成为了云上城第一位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叛徒。
一众师兄弟们都在翘首以盼,白云朗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白风清看到跪在高台之上的哥哥,担心师傅会大发雷霆,果真将哥哥逐出云上城,于是不顾桃师先生的阻拦,和哥哥一起跪着,希望可以得到师傅的宽恕。
他抽抽搭搭,担心地问道“哥哥,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你怎么现在才想着回来,我都担心死了。”
白云朗一身傲骨,想的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看到弟弟为自己求情,话语中多有奚落,说道“你有时间在这里跪着,不如去好好练习剑法,你也差我太多了吧。”
白风清顿时更委屈了,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用袖子胡乱擦了擦,一点形象都没有了,说道“哥,哥,你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我这些天白担心你了。”
白云朗头一歪,做出十分鄙夷的神情,说道“我需要你担心吗,真是的,我是谁,我手里的这把剑,打遍天下未逢敌手。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
白风清哭的更大声了,说道“我知道啊,可我还是担心,哥,我就你一个哥,你能不能不闯祸。我也不用跟着你天天提心吊胆。”
白云朗伸手和他的后脑勺来了个亲密接触,训道“谁闯祸了,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本色,你懂不懂。”
白风清心里气的要命,但不敢和哥哥硬碰硬,于是小声嘀咕道“哼,看一会儿谁变狗熊。”
白云朗握着砂锅大的拳头,磨牙道“你说什么?”
白风清连忙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