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一个留着羊胡子的大老爷,一看就是有钱的主,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绫罗绸缎,脸像极了皮薄馅多的大包子,头发都花白了,约莫着是知天命的年纪,却愣是瞧不出一道褶。
白小诺愣了一会儿,突然就明白了,这排场没别人了,肯定是顾千媛的父亲到云上城来看她了。
在云上城的外室弟子中,很多都是从小受到妖魔侵扰,父母担忧不能好好养大,才将孩子送过来的,有的年纪尚小懵懵懂懂,说是修仙,其实更多是为了得到云上城的保护,再顺便学些抵御妖魔的本事罢了。
修仙这一途,是极其看重资质的,但真正有仙缘的人凤毛麟角,外室弟子也都明白,父母更是舍不得孩子,有许多弟子修炼不了几年,仙途上无望就放弃了,回家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了。
顾老爷闭着眼睛赶路,想来是连日奔跑累了,突然一匹马发了性,一声扬天长啸,马车差点被掀翻,实木箱子掉下来七七八八,有的没有上锁,这箱子一落地,真金白银滚落一地,金灿灿白闪闪的一大片。
随从立马挥动着马鞭,发狠地抽动着马匹,这马儿受不了疼,发狂地撞击着前面的马车,前面的马车也掉落下来三两个丝绸装点的小木盒,上好的药材和丹药滚了出来。
顾老爷这才睁开一双困顿的眼,急急忙忙地问道“怎怎怎么回回事?”
随从赶忙回话“回老爷,一匹马发了性,从马车上掉下来几个木箱子,有我们呢,老爷不必担心。”
顾老爷一想到马车上的宝贝,心肝微颤,说道“黄黄金,白白银,先,先······”
随从想都没想,回话“老爷放心,我们先收起来了。”
顾老爷急得脸通红,说道“先放放,药,药材和丹丹药,要要紧。”
随从哭丧着脸喊道“老爷,不好了,龙骨花被吃了,还有提升灵力的混元丹也被吃了。”
顾老爷一听,心痛地直捶胸口,他被三四个随从扶着下了马,看到一地狼藉的药匣子,气的扬手就打了随从一个耳光,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们废物,这这些药,你老爷我费费费······”
白小诺的汗都急出来了,心想顾千媛那个火爆脾气,平时怎么和自己的结巴爹爹说话呢。一个急得满脸通红,眼看就要原地爆炸,另一个话怎么也说不完,越急越磕巴,这画面也太不和谐了,甚至还有些诡异。
白小诺走上前去,拉住了发狂的马匹,说道“顾老爷,这马是太累了才发狂的,这车上的宝物太重了,你看,这辆马车的车辙比其他的明显要深上许多。”
顾老爷说道“你,你是,是谁?”
白小诺有些尴尬,干笑两声说道“我是云上城的外室弟子,在外修行,哈哈哈,只要把车上的宝物分一些出去,这马匹拉的货物轻,就不会发狂了。”
顾老爷用眼尾一扫,这么寒碜的丫头,肯定是个扫地倒水的下等弟子,不屑一顾道“让让开。”
随从连忙将地上的锦盒收一收,将马缰绳握在手里,准备出发,一把推开白小诺,嚷嚷道“好狗不挡道。”
一个随从问道“云上城的弟子,这么寒酸的?”
另一个回答道“哼,没准是道上打劫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话音飘到白小诺耳朵里。
“哈?一个小姑娘?”
“那匹发狂的蒙古马,你一个大老爷们能制住吗?就凭这一点,这个小丫头就很可疑?说不定,是,是”
“是什么?”
“女悍匪。”
女悍匪三个字砸地白小诺有点头晕眼花,她嘴角一抽一抽,突然想到,平时云上城是不允许亲人去探望的,每年能见面的只有比较重要的节日,一个人住习惯了都不怎么留意,原来是阖家团圆的中秋佳节将至。
她用手掂了掂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