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

西天佛界。

禅冰难以理解张若尘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是想知道通达始祖的路？

“我想要你的记忆。”

静修面容远比七十二品莲预估中要平静，道：“你不是要饶过贫僧和池瑶，而是要留下我们，威胁张若尘。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以达成你的目的。”

阿芙雅想了想，问道：“你们相不相信长生不死者的存在？”

每个人修炼的道都不一样，始祖路也截然不同。

慈航仙子看向屋檐处的雨水，道：“这些是六祖教你的吗？”

“不是。”七十二品莲道。

慈航仙子平静幽淡，无惊无惧，坐到矮桌对面的蒲团上，道：“佛有十劫，首戒不杀生。”

“再借此机会，逼他放了神秘剑修，又或者是第二儒祖始祖界中的黑暗残躯。”

七十二品莲对迦叶佛祖没有半分尊敬语气。

阿芙雅道：“但，古往今来的的确确诞生了不少始祖，留下了功法、神器、传说、传承。这难道不是悖论吗？”

七十二品莲道：“你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冥祖的备份。若有一天，冥祖的长生不死路走不下去了，你就是他的退路。与其成全他，不如成全我。得你万世功德，万世知识，万世感悟，我必证始祖大道、佛祖大道。”

七十二品莲目光没有从经书上移开。

不远处的洗相池，满池莲花光华莹莹，与雨雾融合在了一起。

七十二品莲收回力量，但并没有将静修的血液和神魂退返回去，托在手心观看着。

站在了高处，就能看到无数以前弱小时看不到的真相。

“心境崩溃后，迦叶佛祖选择了三身分离。代表一身功德和知识的’报身’，选择了投胎转世。”

“我不是来与你辩道的。”

“原来你也会说违心的话。”

这一点，张若尘信。

换做以前，张若尘可以坚定的回答“不相信”。

七十二品莲道：“你别忘了，我也是修佛者，是跟随过六祖的修士。传说，迦叶佛祖一生救苦救难，功德无量，自认为已经明白万事万物的真谛，但唯独对自己产生了疑惑，于是观自己，发现自己竟是一具白骨。”

慈航仙子道：“你竟然也知道‘自我白骨观’的典故。”

张若尘的两绺乌黑鬓发在微风中轻摇，道：“我可以为你作保，请轩辕涟、赵公明，或者真理殿主，去和盘古界、元界的神灵谈，箭道奥义并不难取。但为你作保，是要冒风险的。”

但，先不说阿芙雅只是残魂归来，不可能有完整的前世的始祖感悟。就算有，讲出来，意义也不大。

“代表佛祖万千化身的’应身’，被他自斩。唯有毗那夜迦这一化身，携带极乐世界逃脱一劫。”

此话一出，禅冰和张若尘的眼神，齐齐盯向她，心跳不禁为之加快。

一瞬间后，所有佛影全部回到慈航仙子体内。

七十二品莲隔空探手出去，抽取静修的血液和神魂，眼神冰冷到极点。

七十二品莲身形换移，出现到慈航仙子面前，一指击在她眉心。

“佛化冥祖，好生讽刺。”

就在这时，六祖故居的大门，被一剑劈开。

在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穿红色僧袍的佛修，脸上长满刀刻般的皱纹，眼中毫无佛蕴，反而充满一种幽深莫测的邪异。

……

夜雨中，静修苍老的身体，戴着枷锁，一步步艰难的走了出来。

电光划过，夜空现惊雷。

慈航仙子欲要阻止，身体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我之所为，不需要任何人来教。”

七十二品莲又道：“这等境界，迦叶佛祖尚不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