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县令公子不解。回去沐浴更衣都不行,这还有没有人身自由?
县令一脸郑重的说道:“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这来回得需要一个时辰呢,万一皇帝的銮驾提前来了,你不在这里跪迎,像什么话?皇帝若是追究,我们两个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可是皇帝的銮驾明天才来,我现在回去应该耽误不了吧?”县令公子小声嘀咕。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县令正色说道。
“可是我不泡澡,不换衣服,不梳头发,我会很没精神。到时候和皇帝一对比,我岂不成了街边的乞丐?你儿子是如此的要面子,你还要不要我活啊?”县令公子打起了感情牌。
县令微微一笑:“那你直接去湖里沐浴,然后让衙役回去给你带身换洗衣服,再给你派一个丫鬟来服侍你梳妆,这总够了吧?反正你是绝对不能再回衙门,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
县令公子看这样子是真不能回去了,只能妥协的垂下眼皮。
然而这还不算完,县令又说道:“叫你来不是让你当大爷的,快去督工,看看有没有把红毯扯去做裤衩的,或者有没有把鲜花搬回去,放自己家养着的。”
县令公子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收起嘻哈,双手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来,然后派头十足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县令见儿子这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回去和大小官员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又是愁闷又是忐忑。
一个个都是忙的团团转,脸上的表情都是清一色的愁眉苦脸。
不管怎样,皇帝突然没来由的驾临,对这些大小官员来说,最多的还是煎熬。有的一抓脑门儿,本来就秃顶的头发又少了几根儿。
不知不觉忙到傍晚,一行人匆匆的吃了晚饭,然后在各自搭的简易帐篷里休息。这是准备随时爬起来跪迎皇帝的大驾。
县令公子在得了父亲同意以后,这才吩咐双簧跟班回去把那一身穿起来最招蜂引蝶的淡蓝色长衫拿回来。然后把梳妆最在行的刘婶请过来。
以前他一向都知道刘婶梳妆最在行,只是刘婶的年纪摆在那,所以他宁愿找一些手生但花容月貌的妙龄女子给自己梳妆。
就算是当小白鼠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他要面见的是当今皇上。他才不甘心被皇帝比下去,比下去是应该的,但不能低到尘埃里,所以他无论是衣着还是梳妆打扮都要是最好的。
所以这次才启用了刘婶。
双簧跟班领命而去以后,县令公子便来到僻静处,然后衣服一扒,扑通一下跳进了湖水里。
先仰泳后蛙泳,接着来了几下狗刨,然后随心所欲的自由泳,最后有些累了,便仰面漂浮在湖面上。
说起来,今天监工也够累的。而且没想到真的有人截了一段红毯密起来。县令公子一问那人这点红布藏起来做什么,结果那人扭扭捏捏说道,本命年,做个红裤衩。
县令公子一听,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他一直以为父亲是随口胡扯来着,没想到真被他碰到真实事例了,真是辣眼睛。
在湖水里飘了小半个时辰,清清凉凉、柔柔滑滑的湖水带去了身上最后一丝疲惫,县令公子仿佛原地复活了一般,精神满满。
他见四下无人,便游到岸边,淌着湖水走到大树下的青石台上。
那里本来放着他的衣服,可是现在却连个毛线都没有。
县令公子当时就惊了,谁?是谁还偷人家的衣服?特别是偷洗澡人的衣服,这是要让人家裸奔吗?
县令公子气呼呼地挠了挠蓬松的头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原始人状态。
不对,连原始人也不如,原始人最起码还围个兽皮短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