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柔按下心中惶惶不安,安心地把手中的一切都交给了薛灵栖。
有孕之人不能操劳,更是总有不舒服的地方,赫连柔一连几日都没有睡好觉,没有想着去见御医,倒是有了别的去处。
入夜的时候,将身边人都安排妥当,赫连柔偷偷出了宫,去的方向正是慕王府。
王府守门人都是有见识的,见皇后乔装而来也不多问,直接引入了府中。
碰巧迎面就是从院子里走出来的萧霁月,他见到皇后,一时有些不解。
“皇后娘娘这是?”
赫连柔声音微小,“慕王,本宫想见见王妃。”
自从战场上归来,月绾尘已经睡了有半个月,并且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萧霁月不知何时赫连柔这般重视月绾尘,可来者是客,他还是让赫连柔进了月绾尘的卧房。
赫连柔看到躺在昏睡床上的月绾尘,心中有万千思绪,“慕王殿下,本宫能否和王妃单独讲几句话?”
一个不会回应的人,按说萧霁月是不愿意让她们独处的,但赫连柔好歹是皇后,萧霁月想了想,还是关上了门。
赫连柔坐在床边,握着月绾尘的手,“应该让他们给你放上两个汤婆子,虽说天气眼见着就热起来了,但你是病人。我还说给你捂捂手,结果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有身孕了。
从前若非听你一言,我怕是和父亲一样,都要被丢到乱葬岗了,可是如今我是大安的皇后,他许诺我,这一生只会有我这一个皇后。”
赫连柔是真的把月绾尘当作了自己的闺中密友,絮絮叨叨将这些日子的所有事都跟月绾尘讲了一遍。
听得在外守着的暗卫直皱眉,和萧霁月一禀报,萧霁月便让守在门外的人都撤了。
应是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赫连柔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听了一听,然后才坐回到月绾尘身边,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物件。
“月绾尘,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得到我在说什么,你是我见过的最不一般的人物。
诸余送来一个女子,圣上定了给她一个良娣的身份,可我能看出来,这个女子心思不正,或许不是和敬公主所为,那更是证明背后有势力。
我之所以同你讲这些,是希望你能早早醒过来,早早离开宣华,我总觉着宣华的大变故并没有真正到来。
这灵物是我偷偷从兰灵寺求的,给你带在身上,说不定会帮上你的忙。”
赫连柔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做的所有事都是背着璋帝来,只因她一早就看出来,璋帝并不希望月绾尘醒过来,至少此时不行。
璋帝此生确实只爱月绾尘一人,可他是皇帝,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皇帝手中的权力更迷人的东西?
所以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璋帝一定编织好了一张网,将所有挡他路的人都杀个干干净净。
赫连柔很痛苦,在赫连徽死后,她有心也跟着去了,可是她有了孩子,就是为了孩子,她也只能继续坚持下去。
她知道自己无能,或许唯一一个能阻止璋帝的人,就是月绾尘,所以她今晚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见上月绾尘一次。
此次之后,今生便有可能永不再见了。
待赫连柔离去之后,萧霁月自是发现了那条赫连柔亲手给月绾尘戴上的玉坠子。
是否是秽物,不用旁人,萧霁月就能感受得出来,这是件稀罕的宝物,亦是件对月绾尘身体有好处的物件。
听墙角未能听个清楚明白,萧霁月心中猜测,定是璋帝又有了新手段。
……
印融最后只是一个良娣,可良娣也是从诸余出来的良娣,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送去册封印信的人正是文渊伯。
这一回和敬公主似是把未能给纯怡的荣光都加在了印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