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搬空了家具,没了人气,只要踏进这里,脑海中自然会浮现出父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
难受!
她捂着心口,看着已经到来的张律师,不由得眉头一皱。
“张叔老了!”她寒暄道,“不如把头发染黑。”
张律师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那没什么好谈的。我为文家效劳几十年,我自问问心无愧。”
文斯莉低头一笑,“张叔坐下说话吧。”
大厅中唯一一张沙发,还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有一杯热茶。
张律师坦然坐下,但他没有喝茶。
文斯莉捧着茶杯,斟酌着说道“张叔刚才说问心无愧,那为什么我父亲在生前会让赵律师做遗产执行人?按理,父亲更信任你,这样的大事理所应当该托付给你。”
张律师脸色难堪。
文国浩更改遗产执行人,这是他从业生涯中的奇耻大辱。
他板着脸说道“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张叔你,人老糊涂,不经意说了不该说的话,威胁到我父亲的安危。”
“不可能!新野那孩子和顾佳豪的确是好朋友,可是文先生的死,同他们两个人没关系。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沈莲一人所为。”
“麻烦张叔告诉我,沈莲的手枪,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你不该怀疑新野和顾佳豪,他们是无辜的。而且,你已经出了气,顺利离婚,是不是该到此为止。”
张律师苦口婆心,他完全是以长辈的身份去关心对方。
文斯莉放下茶杯,“张叔你还是主动提交辞呈,办理退休,去国外养老吧。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不追究。”
张律师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
“斯莉,你不该被卫柏夫蛊惑。”
“张叔是想说我被人蒙骗吗?敢问一句,你知不知你的好外甥付新野伙同顾佳豪,在外面做局的事情?看来张叔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张律师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辩解。
文斯莉继续说道“看在张叔为我们文家工作多年的份上,你听我一句劝,辞职,去国外养老,从今以后不过问国内的纷纷扰扰。如此,我依旧会顾念旧情,绝不为难。”
“新野是无辜的。”
“既然张叔确认他无辜,为什么又担心卫柏夫查他?”
“你,你真的是被人蛊惑了。你信任一个人,就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信任。怀疑一个人,就全盘否定,这是不对的。”
“够了!”
文斯莉不爱听他啰嗦教条。
“我最后再问一次,张叔你肯辞职去国外养老吗?只要你同意,公司会额外给你一笔养老金。还有,离开之前,将这些年你经手的文件全部交出来。”
张律师明显气得不轻。
“卫柏夫让你这么说的?”
“张叔直接说同不同意吧。”文斯莉收起了温和,气势凌人。
张律师脸色煞白,脸上肌肉一个劲在抖动。
“如果我说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那就只能走法律程序,无论官司输赢,你都将名誉扫地,一辈子的体面荡然无存。”
“你,你,你真的比你父亲还要狠心。”
文斯莉不作声。
她不欠对方,所以她能狠心绝情,公事公办,半点不顾念旧情。
张律师叹了一声,哀莫大于心死。
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总认为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是一场阴谋。所以,你将顾佳豪赶走,离婚。
你重用卫柏夫,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查明所谓的‘真相’。
你已经走火入魔,我们说什么你也不会听,就算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相信。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