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夜的口供和两位被挟持者的口供一致,毫无疏漏之处。当刑部尚书问到万寿宫中熄灭篝火后如何制服敌人,又是如何让放箭者全部中箭而亡这等诡异的事情时,白擎夜只说了一句,“末将也觉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天佑吾皇。”
这个解释就很好了,没有人需要真正的真相,尤其,最重要的是经过一场叛乱,上天是站在皇帝这边的,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连上天都相助皇帝,证明皇帝是明君,是圣君。
刑部自有文案把这一奇怪的现象描写得栩栩如生,而刑部尚书御前启奏的时候,更是声情并茂,连同百姓听得此神迹的时候如何朝皇宫方向跪拜都说了出来,皇帝龙颜大悦,当场宣旨,把白擎夜连升四级,封为皇城兵马指挥使和禁军统领,并且念他在剿灭逆贼的时候受了伤(其实不过是皮肉之伤),加上年前年后一直值班,遂放他十天大假,让他好好休息养伤,直到伤愈后才上任。
皇帝却一直没有下旨处置安庆王,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白擎夜被封为禁军统领后,显得很高兴,偷偷地问了一下吏部尚书,禁军统领的俸禄是多少。
吏部尚书笑笑,跟他说“你原先的俸禄翻倍,并且,你如今是正三品,每年可多得禄米200石,每日发放日杂食料九盘,职田十顷,杂役六人,由内务府拨款发放月例。”
“啊!”白擎夜顿时觉得自己富贵了。
石锁很高兴,但是也很担心,高兴是咱家爷终于出息了,担心的是皇家送了爷六名杂役,那意味着他这个自费的奴才可以扫地出门了。
想到这里,他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白擎夜回到府中,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告知众人,他很开心,就连看到一贯冷口冷脸的大夫人,他都冲着她笑了一笑,直笑得大夫人头皮发麻。
至于他的父亲侯爷白长儒,得知他被升为禁军统领,又想起他救了皇帝和一众文武百官,终于第一次“纡尊降贵”来到这个一直被他轻视忽略的儿子屋中。
白擎夜对他的到来有些意外,脸上欢喜的笑容慢慢收敛,对这个父亲,他一向是戒备的,因为,自打他进入这个家门以来,每一次见父亲,非打即骂,从没有过一句暖语。
白长儒也发现了他的戒备,脸色微微一沉,“听闻你得了皇上的封赏,还升了官,为父过来恭贺你一句!”
“谢父亲!”白擎夜语调淡淡地道。
白长儒对他的冷淡显得有些微愠,觉得自己亲自前来,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却这般不知好歹,遂冷冷地道“以后行事,戒骄戒躁,你如今手握十万禁军,也算是京中知名人物,不求你为白家光耀门楣,只希望你不要给白家抹黑。”
白擎夜道“我得杜元帅的教导,绝不会行差踏错,父亲放心就是。”
白长儒听了这话,觉得堵心无比,口气冷漠地道“是的,有杜陵教导你,我是该放心的。”
白擎夜听他声音似乎带了微愠,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越发觉得他难相处,遂道“父亲若没事的话,我要出去一趟。”
白长儒听这话,气得差点没把肺给炸了,他这来一趟是做了很长的思想工作,他本以为是自己不想来,却没想到白擎夜也不想见到他。
这种认知,伤害了他的尊严和脸面,他拂袖而去之前,“到底是烂泥!”
白擎夜脸色阴沉,这句话,几乎是伴随着他成长。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这一句话破坏了。
白擎夜领着石锁出门,去了杜元帅府中。
杜元帅的小女儿杜叶夙欢天喜地地迎上来,挽住他的手臂,“哥哥,爹爹说你在升职了,是不是啊?”
“是的,叶儿这么快就知道了?”白擎夜笑笑,揉了一下杜叶夙的头发。
“可不是吗?爹爹回家便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