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中。
“果然还是阿夜说的对,在打秋风这件事情上,沈池渊貌似更好下手一些。”谢无逸看着谢长夜手里面的盒子,勾着嘴角开口。
“那是。”谢长夜笑着挑眉,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
官道之上,沈池渊已经翻身上马,与谢长夜笑着对视了一眼,然后策马往东皓皇城的方向而去。
“皇兄,你说沈北辰和沈池渊二人,谁更适合做东皓的皇帝?”
“沈北辰。”谢无逸回答道。
谢长夜收回目光,看着谢无逸,“你这是站在敌对国的立场上?”
毕竟,若真的将两个人放在一处进行比较,似乎怎么也不该选择沈北辰。
“站在两国百姓的立场上。”
谢无逸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看着谢长夜,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
“沈北辰有着受命于天的名头,若是稍微勤恳一些,必然会被寄托厚望,一旦登基,免不了有人想要发动战争。但偏偏他多年行事荒唐,朝臣们纵使之前有希望,现在只怕也被消解的差不多了。待他登基后,怕是只希望这个帝王能老老实实上早朝就好了,自然不会轻易生出征战之心。”
谢长夜仔细想了想,“而对于沈池渊来说,不管他现在是否有征战之心,只要他登基,难免会受到沈北辰那所谓的受命于天的压力,为了不输给沈北辰,最好的方式就是发动战争,用结果来证明自己。”
“没错。”谢无逸笑着点头。
“呵!”谢长夜笑了一声,“怪不得东皓皇还有那位唐丞相这般支持沈北辰,皇兄,你们这些上位者的心思,还真是百转千回。”
“上位者的心思再难猜,阿夜不也是一点就通,想的明白吗。”
“别,可别带上我。”谢长夜摆出了一脸拒绝的模样,脸上是置身事外的悠闲,“不管你们的心思如何,臣弟还是坚定的只想当一条咸鱼,朝廷大事,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伴随着马车前行,谢长夜的声音透出马车,被春末的风吹的四散。
而春光易逝,炎炎夏日终将到来。
春末的离别,也终将在不久之后,再次相聚。
但再聚之时,时移事易,人的心态和行为,也终将变化,成长。
如这春阳之下,车轮带起的细小灰尘,待到夏风一起,袭卷飞扬,在尘埃落定,彻底归于平静之前,终究难免的是一场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