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西戎王的命令,再娇蛮,也不能在这种大事上任性自作主张。
“你以为呢?西戎女子可强悍了,并且十分看重这方面的事……恩雅要还是公主,可以招驸马,还能养面首,现在呢?她是要过来做王妃的,到时候平王怎么胡作非为都行,她却不行,你觉得她那个脾气能忍下?再加上古墩古拉兄弟二人本就是她的裙下臣,到时候不能一同进府,她怎么舍得?而且,就算平王起事成功,那老狐狸得了权反不反悔还不一定,退一万步讲,即便她真能如愿做到皇后,最终也需要一个孩子。”
汪小溪摇头叹道,“所以这里边的变数太多了,西戎王本也是拿这个女儿在赌,反正他女儿多得很,想必恩雅心里也很清楚,可她却不想拿自己赌。”
余鱼忽然想起卖香粉那女人说的话——都是父亲和兄弟的跳板,用完了,一脚踢开。
如此看来,恩雅其实一开始就权衡过利弊,并不愿意嫁给平王,但她没有话语权,西戎王肯定不会同意,正愁没有办法脱身,汪小溪就送上门来了,所以她打上了汪小溪的主意——嫁平王不如嫁他儿子,只要汪小溪婚后不干涉她的事,她就可以和汪小溪做一对表面夫妻。
这女人够……的。
心机?可怜?余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去形容恩雅,而且她既然有这个打算,将来肯定要想办法除去平王的,就看汪小溪肯不肯合作了。
“我跟她说了,我根本不想做皇帝,更不想娶她,所以别打我的主意了。”
余鱼惊讶道,“你直接就这么跟她说了?”
本来恩雅那边已经十分动摇了,他这样断然拒绝,会不会引起反噬?
“是啊,”汪小溪眨眨眼“我得把这个退路给她封死啊,要不然她还做梦自己有当皇后的可能呢。”
余鱼细想了一下,现在主动权是在汪小溪这边,恩雅急于寻找出路,汪小溪封死了这条路,她就只能彻底死心,最大限度保住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此事重大,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过,我估计她很快就会考虑好的。”汪小溪笑笑。
听了这话,余鱼就知道这边还有后手等着,到时候恩雅恐怕被逼得别无选择。
她叹了口气“你们一个比一个会算计,我现在都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了。”
汪小溪严肃道,“谁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利益说的话才最真。”
余鱼闻言怅然,从始至终,可不是么。
汪小溪看她神情凝重,又笑嘻嘻道“不过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大可放心。”
余鱼忽然想起暗香那日说的那句话,而从恩雅的表现来看,也对汪小溪是平王私生子一事深信不疑,忍不住脱口问道“汪小溪,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真是平王的儿子……”
话没说完,汪小溪瞪大了眼睛,抬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好像她是一个盲人“你没事儿吧?吃错药了?”
余鱼打掉他的手,“我是说假如,假如不懂么?”
“假如?”
汪小溪还是大大摇头,“假如这样的问题最没意义,因为假如并不存在。”
“那……万一存在呢?”
余鱼追问道,“你是会继续给你娘和外祖父家报仇,还是会认他这个父亲?”
“认贼作父?”
汪小溪拧着眉毛寻思了半晌,皱着脸看她“啧,你是怎么想到角度这么刁钻的假如的?”
余鱼背着手往前走“汪小溪,你犹豫了。”
汪小溪呆了一瞬,追上去揪她辫子“那又能说明什么,正常人都会犹豫吧,就你这小脑袋瓜子异想天开。”
……
余鱼很快就明白汪小溪说的“恩雅很快就会考虑好”是什么意思了。
第二天一早,怜怜迫不及待地跑来跟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