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他兴冲冲去库房亲自整理查询以前的卷宗,发现了不对劲儿。”
余鱼认真听他说,唇上沾了个芝麻都不知道,汪小溪一伸手给她捻下来“梁文道细心,当年那份被平王做了手脚的文书可能是放得年头久了,外祖父的印章底下隐隐泛出了其他的笔迹,虽然只有浅浅的一点儿,还是被他看到了。”
“那笔迹是平王的?”
“痕迹很淡,看不出。当年此案不少人都提出过异议,也审查过几次文书,因为外祖父为人忠正耿直,大家觉得他不会这么做,但那文书证据实在太‘真’了,要是有人硬将字迹抹去的话,肯定多少会留下些痕迹,可那文书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就不能想办法复原么?”
“没那么简单,当初没查出来匆匆结案,还有个重要原因——平王他娘是贵妃,正得宠,他舅舅又是武将,手里有一部分兵权,二人将他力保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尚书没那么大的背景,怎么斗得过他们。”
汪小溪自嘲一笑,“估计平王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会有人翻腾这件案子,梁文道因此特地出去找了两个精通奇技的能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恢复。”
余鱼心想这个梁文道不但人细心,做事还挺执着的,是个好官。
汪小溪接着道“谁知不过隔了两天,那卷宗竟然从库里不翼而飞了。”
余鱼先是诧异,随即了然。
不用说,定是有人把消息给露出去了,平王得知后害怕东窗事发,急于派人销毁证据。
好比正要咬饵的肥鱼,嘴都张开了,关键时刻却突然缩回去了,最可恨的是饵还没了,余鱼听着都不甘心,何况主管此事的梁文道了,三把火还没烧起来就被人摆了一道,能不郁闷么!
却不知道,他铁了心势必要查到底也不只是因为年轻气盛,第一追回卷宗本来就是他职责所在,第二他母亲那边和太后的娘家还沾亲带故,梁文道自然是要为皇上考虑的,警惕平王的一举一动理所应当。
于公于私,这事儿都要弄个水落石出。
卷宗失窃蹊跷,大理寺的库房守卫森严,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进去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带走卷宗就更不可能。
梁文道仔细讯问了门口值班的守卫,两轮守卫却都言之凿凿地回忆说这两日绝对没有外人进出,梁文道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
他娘看他整日郁郁,怕他憋出病来,硬拉他去看大戏,梁文道对这不感兴趣,听着戏子咿咿呀呀唱得更心烦,便起身想走,却被他娘拽住不许,一拉一扯间,他一回头看着戏台子上因戴着面具错认了对方的一对男女,突然一拍大腿。
急匆匆赶回了大理寺,再次询问守卫,守卫一口咬定没有外人进出过密室,梁文道问“那我进出过没有?”
守卫听了一脸茫然,心说你自己进没进出过自己不知道?还问我?当然嘴上不敢这么说“……那有啊,大人这几日不是正在查汪国声一案的卷宗嘛,进出过两次的。”
余鱼明白了“是有人戴着梁文道的‘面具’大摇大摆地从库房里取走了卷宗!”
“没错,之后梁文道为了查易容术,接触到了一些江湖人,还听说了一些有意思的江湖传闻,比如玲珑碧落的传说和养玉人的灭门,比如顺州知府的妹子是平王的小妾,知府指使张家敛财,那些钱却不知所踪……极乐阁和顺州知府来往密切,极乐阁有几位时常光顾的贵客却是西戎的贵族,这些细节似乎和平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余鱼听明白了,问道“所以梁文道一开始找你师父帮忙是以找回卷宗替你外祖父申冤为借口咯?”
汪小溪点头。
“平王傻呀,拿到伪证肯定早销毁了,还留着给你们找?”
汪小溪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