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世界,被两道纠缠在一起,一同跌落桥下的身影砸开。
一片漆黑印蓝的世界里,在海蓝色中朝着黑色的深处缓缓的沉下去。
没有反抗,没有不适,在一点点的窒息感后感到一丝放松。
疼痛窒息的瞬间,一头青丝在水中唯美的摊开。
她想起的,不是哪个谁。
而是另一段存在脑海里,曾经十分美好的记忆…
那是崔真理还只是公司一个练习生的时候,就听uli的“victo妈妈”说过…
“雪球,你知道吗?
听说水母是没有心脏的耶,活着的时候,虽然明亮得发光刺眼…
但每天在海里,不是触手上下,一甩一甩,就是漂游发呆…
扑腾扑腾…
然后死后,就会变成一滩水,回归深海…
没有任何痕迹,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直到思绪变淡,视线模糊。
他咬着牙,扑了上来想要抓住自己,哪怕沉入水,依旧不减其锋芒。
她却无声大笑着放手。
“米昂(对不起)…”
他说讨厌自己,那她就还他一片清净。
一死百了,多简单的事。
伴着止不住的泪水,哽咽的笑容。
当年那个最爱笑的釜山小姑娘,跌入了水里,依旧感觉自己还在失眠。
而其实最怕疼的少年,则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湿身诱惑的路上,浑身不是水,就是血。
女人真是一种矛盾的存在。
明明很胆小,却有那个勇气跃下桥头。
不顾后果的解脱,和不顾一切的搭救。
水里的身影,开始扭曲,交缠。
唰——
不一会儿,水里激起一阵水花。
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抱着一个姑娘冲出水面。
精疲力尽,终于给他爬到了桥下的软草底坡上。
阿姆认为,理解女人最好的途径之一,除了陪她逛街,就是陪她睡觉,只要没睡着,她总是需要看点什么,把握什么,听点什么,问点什么亦或者做点什么。
没有犹豫,他跪着俯下身,用力地,带点生气的,仿佛要在这里睡她一样,然后狠狠地,霸道地贴上了她水嫩柔软的嘴唇。
少年的动作,比起救人,更感觉是在报复。
“唔…咳,咳咳!”崔真理的呼吸渐渐恢复过来,窒息后,是强烈的求生,和剧烈的呼吸。
他近乎粗鲁地撩开了她脸上湿透了的,冰凉凉的,正紧贴着白嫩肌肤的青丝。
姑娘的素颜淡雅自然。
阿姆向来不喜欢精致艳美的妆容,就像大南半岛的如今,但也许每个时代都是如此——
抹上类似的妆底,于是你似我,我似你。
他不喜欢一堆相同的木偶,涂着一样的腮红。
只不过是个过客,却差点要了自己的半条命。
良久后,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哈啊——”阿姆喘着粗气,贪婪地,用力地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然后无力地仰头,朝着宁静的星空愤怒大声呐喊
“西吧!姓崔的!!你以为谁都他妈和你一样厌恶着这个世界啊!”
如果他自己的经历是一段故事,那一定满纸荒唐。
“连活着都不敢的小笨蛋,就不该来打扰读努力生活的大爷。”救活了她,阿姆喘着大气,收回手,一遍抖着发青的嘴唇,低声骂道
“该放下的没放下,该忘记的没忘记,该记住的记不住,没用的帕布,还幼稚的要死!!”
男人的自讨苦吃,永远是女人心底那一抹柔软的来源。
崔真理的视线模糊,眼眶里打转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河水,哪怕意识恍惚,也要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