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拄着拐杖,生龙活虎的老者,自然就是夜弘的爷爷夜钟吕。
别看他一把年纪,骂起人来,洪亮的声音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听见。
那穿着厚实睡衣的年轻男子,是邻居家的夜三,村里有名的泼皮。
“夜三,你再不把这堵墙拆了,信不信老子拿拐杖到你家抽你!”
听到夜钟吕的话,夜三不屑嗤笑一声“老东西我警告你,在这龙池村里,还没有谁能够命令得动我夜三的!
你再敢对小爷呼呼喝喝的,信不信明天买副棺材送给你个老东西!”
夜钟吕气得浑身颤抖,抡起拐杖就要冲出门到隔壁夜三家找他算账去。
“爸!”
一名身形娇小,身穿米黄连衣裙的少女从木屋冲了出来,一把拉住夜钟吕。
她十五岁左右,扎着双马尾,一张可爱的圆脸蛋,颇有种临家小妹妹的感觉。
少女拉住夜钟吕,不停劝道“爸,您和这种无赖置气是没用的!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村长了,等他来收拾这家伙!”
夜钟吕气得将拐杖重重一顿,却是停下了脚步。
隔壁二楼的夜三看见少女后,忽然眼睛一亮,猥·琐地吹了声口哨“小溪妹妹,你天天照顾这顽固的老家伙,一定很累吧?
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城里兜兜风?
我家可是新买了一辆20万的小车哦!”
圆脸少女娇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夜三却是乐此不疲,不停用言语骚扰着少女,直让她气得浑身颤抖。
就在夜钟吕的暴脾气快要忍不住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少女将门打开,走进来一名面色黝黑,庄稼汉子模样,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高高挽起的裤腿上满是泥浆,显然刚从田地里回来。
他一边进门,一边瞥了一眼隔壁二楼上的夜三,眼里闪过一丝忌惮。
“咋回事啊?龙池村就属你们两家子整天吵个没完,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男子发话,夜钟吕顿时大把火气释放出来“村长,您给评评理!
这夜三把他家的墙砌得这么高,把我家阳光都给挡了!
我找他理论好几次,他就是不拆!
村里哪家像这兔崽子这么嚣张的?”
这男子自然就是龙池村的村长,接到少女的电话后立马赶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那面高大五米多的墙,眉头皱紧,内心暗骂夜三。
农村人信风水,尤其是龙池村的人更是世世代代讲究房屋的方位。
他们认为房屋的采光、通风、摆设方方面面会影响一家子的运势。
如今夜三砌了这么一堵嚣张的墙,分明是不把夜钟吕一家放在眼里。
但即便如此,村长却没有任何训斥夜三的动作,而是拉着夜钟吕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道“钟吕大哥,你听我一声劝,搬进城里和你儿子孙子去住呗!
不是听说他们在城里发展得挺好吗?”
他又看了一眼一脸冷笑的夜三,面色难看道“这夜三虽然是个混蛋,但他大哥夜大可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你还是躲着他为好!”
夜钟吕听罢,浓眉一挑,声如洪钟“躲个屁!
夜大不就是个在琅琊乡带着一帮吃饱没事干的家伙整天胡闹的混混头子吗?
难不成他还能无法无天咯?
这墙你不敢拆是吧?
好!那我就自己来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