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叫奴婢惊讶极了,想来是您与我家小姐都是写诗论文的女中俊杰,英雄所见略同。”
宫长诀道,
“只怕是我远比不得你家小姐。”
婢女道
“眼前便要开席了,宫小姐随奴婢来罢。”
宫长诀道“好。”
微提裙,随步上。
四周站了不少人,皆在交谈,一个着红衣的女子站在主位旁,眉目间落落大方,相貌明丽端庄,不甚惊艳但胜在耐看,端得住一袭红衣,正是丞相府嫡小姐申行姝。
宫长诀上前,
“申姐姐。”
申行姝笑道,
“你同窈青一般向来是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的,倒没想到今日你二人都来了。且递出去的帖子十个有九个都来了,想是这春时菊花真的诱人了。”
申行姝向来与左窈青交好,两人都喜欢诗书一类物事,自是惺惺相惜。因为申行姝与左窈青交好,所以连带着对宫长诀的态度也一向甚是亲切,只是宫长诀向来不怎么参加这些聚会,也就少机会见到申行姝,不然两人也极有可能是闺中密友。
宫长诀低声道,
“申姐姐,只怕你这春时菊花可没这么动人,我是来相看未婚夫的。”
申行姝愣了一瞬,又笑道,
“怪我,竟忘了你已许人家,我确实邀了孟公子前来,待会儿你便可看见了。不过你这丫头,怪是不正经的。”
宫长诀笑,
“申姐姐便笑我吧,你迟早不也是要嫁人的吗?”
申行姝的脸微微羞红,
“瞎说什么。”
宫长诀道,
“姐姐,这宴会上可有什么出众的俊杰,姐姐看中了定要告诉于我,我定然替姐姐相看一二。”
申行姝笑,
“你这丫头,竟还笑起我来了。待会儿行诗令,定叫你吃瘪。”
宫长诀摇摇头,
“可饶了我罢,今日未婚夫在场,你们可得给我表现的机会。”
申行姝却道,
“你看那处,是楚世子。”
宫长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
有一人缓缓踏步而入,一身白衣,高大俊美,眉长入鬓,薄唇星目。一支玉簪挽起三千墨发。
阳光被疏疏落落的树叶打散,落在他身上,斑驳点点,细碎的阳光愈发显得他疏离而淡漠,画面似静止似流动,静止的是旁人,唯他一人在画面中流转。
风似乎停止了卷动,只为他的一刻惊艳。
他步步踏来,似踏在天边扶扶摇摇的云上,踏在她的心上。
宫长诀的瞳孔中倒映着楚冉蘅的模样。
她脑海中,一袭白衣一跃落下万丈深渊,在深绿的山涧中,漫天翩飞的桃花,随风清扬的衣袂,红裙白衣身影相偎。
转瞬间,她眼前画面消失,仍是他淡然走来的模样。
这一世,她与他是陌生人。
宫长诀握紧了手。
楚冉蘅的目光似是看向她,再细看时,却又不是在看她,那般的疏离,似隔天与海的距离,遥不可及。
宫长诀转开视线,申行姝道,
“你还说我这春时菊花不动人,你看,连楚世子都来了,能不动人吗?楚世子可是连宫宴都甚少参加的人,这下那些拒了我帖子的小姐们恐怕要悔青了肠子罢。”
见了楚冉蘅,宫长诀的心绪有些漂浮不安,她握住申行姝的手,
“姐姐可知孟公子在何处?”
申行姝笑道,
“你看,便在西南方向那棵紫藤树下。”
宫长诀抬眸看去,孟华文正与人交谈着,扬着手中的折扇,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