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司去的人,不能因为主簿的话,就对知县的功劳视而不见。相应的,也不能对主簿的话置之不理。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当然要结合现实的情况,有稳妥的方案。”
徐才不住点头。听到最后,有些茫然地道:“到底该如何?”
王宵猎叹了一口气,道:“首先上司去的人肯定失职,要处理的。派这个人去的,明明知道知县有功,还同意了这要处理,也算失职。县里除主簿之外的官员,明明知道上司错了,不敢怪罪上司,反而怪到主簿,同样不适职。这样一年小事,处理下来,就要上溯几级,连累很多人。是让一个主簿受委屈容易,还是处理这么多人容易?更何况这些被处理的人,或许还有其他功劳。喊一句实事求是的口号容易,真要执行可就难了。”
徐才道:“下官有些明白了。”
王宵猎微微摇头:“真的明白了?你认为该怎么处理?”
徐才道:“下官以为,主簿换个大县,或者给他升一级官职调去别县,应该比较合适。”
王宵猎道:“你还是不明白。实事求是是我们为官的准则,做不到这一点的官员,要来何用?就是再难,也要贯穿这一原则。主簿还要在那里,才能显出宣抚司的意志,显出宣抚司要求实事求是的意志!不能因为难,就想找一些看着巧的办法绕过去。现实中有困难,迎着困难而上,才是我们要做的!”
徐才告辞,出了房门还在思索王宵猎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
送走了徐才,王宵猎心中久久不平。想了想,让人把陈与义找来。
陈与义进了王宵猎官厅,看他正站在牡丹园的旁边。牡丹已经陆续开放,红的白的分外好看。
陈与义上前,向王宵猎行礼问候。
王宵猎道:“今日叫你来,是有话要说。这些日子牡丹开放,确实美丽。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诚不欺我!来,我们今日就在牡丹花旁,说说话吧。”
陈与义觉得奇怪,但不好说什么,只好恭声同意。
这些年来,陈与义在行政上没有什么作为,慢慢被边缘化。民政的事情归陈求道,军政的事情归汪若海,虽然陈与义也是宣抚司参谋,但实际事务不多。没有办法,行政和军事上的能力,陈与义确实不如那二人。
占着一个参谋的名额,做的事情却不多,让陈与义常不自安。很多时候,陈与义想不如外放算了,去做一个知州知府之类的职务。但这两年,王宵猎对知州的要求越来越高,陈与义竟然有些畏难。
今日王宵猎唤了陈与义到自己官署,陈与义不知道什么事情,心中难免惴惴。
坐下之后,亲兵上了茶来。王宵猎给陈与义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看着前面的牡丹花出神。
陈与义只好拿起茶,轻轻啜了一口,陪着王宵猎看花。
突然,王宵猎道:“在襄阳时,去非到我那里自荐,记得是生活艰难。许多年了。”
陈与义道:“是啊。那是建炎三年,到现在四年多了。”
王宵猎点了点头:“四年多了。去非做到镇抚司的参议,也是一步一步上来的,做了许多事。但自从我升为宣抚使之后,去非有没有觉得,做的事情少了?”
陈与义苦笑:“没有办法。刚开始我心中还有不平,但时间长了,就自己明白我确实做不了陈求道的事,自己生性如此,又有什么可抱怨?”
王宵猎点了点头:“生性如此,这句话是实话啊。去非生性不耍心思,一是一,二是二,确实不适合行政的事。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调整你的工作,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与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牡丹花,视线渐渐模糊。过了很久,才道:“可能是宣抚念旧吧——”
王宵猎笑着摇了摇头:“念旧?参谋是重要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