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站起身来,一身黑衣敛盖了身上还未完全愈合,甚至因为连日奔波而溢出丝丝鲜血的伤口,一双狭长眼眸中流转着幽深的光。
“殿下,太子妃给您留下了一封信。”李飞沙上前,从桌下找出木盒,将盒子打开,信件拿出来交给贺潮风。
信纸上淡淡的墨香还没散去,信封外是她贺潮风将信纸紧紧攥在手心。
“太子妃可有受伤?”贺潮风语气中有一瞬似有若无的叹息。
军中将士一向只见过贺潮风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姿态,何时有过这般柔情。
李飞沙抬眼看向太子殿下,听这语气让他愣怔一刻,而后赶紧说道“属下最后见太子妃娘娘之时,娘娘并未有伤。”
“把太子妃到三江城后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来。”
李飞沙将太子妃以一己之力收回三江城,并且没有让周国奸计得逞的事细细说来。
听完之后,贺潮风嘴角扬起,这才是他贺潮风的女人,巾帼不让须眉!
当他听到江予月在城外遇袭之事后,脸上一片肃杀,整个营帐似乎都笼罩在彻骨的冰寒中。
李飞沙说完这些,见殿下久久不言,再次说道“殿下,娘娘身边有陛下派遣的高手护卫,属下也已派出军中精锐,定能让太子妃安然无虞!”
帐子打开,又合上。
贺潮风面上皆是寒意,手中紧握还没有拆开信,他龙行虎步,出了营帐后消失在军中。
“暂时莫要让人知道殿下到三江城,有事到城南的驿站去寻。”贺南说完,和贺北一同也消失在营帐中。
……
贺潮风回到客栈,看着窗外的灯火,街上喧闹。
稍一打听便从百姓口中得到了原因。
却是百姓感恩太子妃让三江城免遭兵戈,纷纷自发每日点灯为太子妃祈福,齐盼太子妃早日回来。
听到这,贺潮风的嘴角再次扬起。
他仔细的将江予月留的信笺摊开,轻柔的捧在手上。
江予月在信中向贺潮风报了平安,还写了一些与腹中胎儿的趣事。
贺潮风几乎是一字一字的看完,他拿着信笺,贴身放在自己的胸膛,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温度……
有妻如此,实乃他贺潮风之大幸。
看着信纸上她的字迹,贺潮风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
她的字迹,比刚入府时笔锋凌厉了些,贺潮风看着竟有种熟悉的感觉,细看过去,倒是能看到一点自己练字时的痕迹。
看到最后一张,纸上没有字句,还有一些被笔墨渗透下来的墨点,若是旁人,或许就以为这只是江予月不注意放进来的,无关紧要的信纸。
但这信件是给贺潮风的。
贺潮风自然是了解江予月,她是不会做任何无用的事,“贺南,看看这信纸有何异常。”
“殿下,这是宫中的法子。”贺南只拿起来一抖,便已经看出异常。
世上没几人知道吴国宫中这个藏字的法子,但若是知道的,便很容易看出来。
贺南自然知道这个法子,这需要特定的手法来打开信息。
他从怀中拿出一瓷瓶,让贺北打来一盆水后,将瓷瓶中的药水滴了一些出来,最后,才将那张信笺放了进去。
贺潮风很肯定的指着前面信纸上的一行字,沉声道“去这个地方,将东西取来。”
“是。”
纸上所留地址,正是江予月在三江城所住的府邸,江予月特意提到了内院的一个偏房。
贺南走之前,朝着殿下的手臂处指了指,见贺北点头,转身离去。
房中就只剩贺潮风和贺北,贺北看着太子妃给殿下留下来的足足好几张的信件,心中一时很是落寞。
连太子妃都能洋洋洒洒写下那么多字,花苑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