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棺中起出的老尸。
白道人也随即散去山神形态,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而整个人就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衣衫都被汗水濡湿了,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更关键的是,他头上戴着的法器银冠满是深刻划痕,看起来随时会裂。
死道人拄着幡杆,佝偻着身,一忍再忍,还是没能忍住,哇哇连着呕银血。
白道人则提着法剑,颤巍巍的逼近,似乎要提住这口气补刀。
但也终是没能提住,走了数步之后,脸突然间憋的通红,随即长喷了一口带着血色的白气。
这气一散,头脸立刻干瘪蜡黄,且汗如油液,光腻腻的渗出一层,人侧倒后仰躺,没了动静。
“哈哈!咳…咳!”死道人笑声刚开了个头,就又呕血。然后也摔倒在地。
“法师!”两个道童齐声悲呼,扑了上去。
众人看的明白,论艺业本领,是白道人更胜一筹。
但论战术,却是死道人以消耗战笑到了最后。
说实话,对大多数人而言,之前真就是看个热闹。
毕竟双方谁也没有狼狈到鲜血淋漓,这跟普通人认知中的惨烈概念不符。
但现在,白道人生死不知,死道人也狼狈如此,味道就有了,傻子都看出这两位有道之人,都是内部崩了个一塌糊涂,最后的一点面皮都撑之不住,才会如此。
然后,人们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周行。
“我?”周行暗自一怔,随即恍然。
现场如今就属他看起来最有高人像。
聚灵镜高悬,强光照下,将个盘坐在空中、法衣法披俱的大和尚衬托的宝相庄严。
由他来主持处理善后事宜,自然是情理之中。
想明白的周行略感嘴苦。
无他,聂璋还没有从幕后跳到台前。
“真正的隐患都还没有爆发,我现在登台,简直就是放在火上烤啊!”
正当周行纠结着该如何做,聂云离席而出,他行到场中,对着东席这边的陆项抱拳施礼“陆大人,妖邪如今已两败俱伤,还请陆大人主持正义。”
周行暗吁口气,暗忖“还行,这幕官家伐山破庙的戏接上,也还不错。”
陆项其实并不想现在登场的,还是有些早,一些问题尚未暴露出来。但现在被聂云当众逼宫,战力较强的两名邪道又已两败俱伤,再借故推脱,显得官府没担当,也少了威严,于是就打算上了。
可就在这时候,西席又有人按捺不住了。
聂风的妻子蒋氏,突然闪身入场,并且是偷袭式的直攻聂云后心,动作之快,便是周行,都因惊诧了一下而就算要拦截都不赶趟!
然而聂云却是近乎本能突然错步转身,与蒋氏对了一掌。
‘嘭!’蒋氏借力一个后空长翻,直接飘退出数米远。
聂云也踉跄退了两步。
蒋氏厉声问“你是谁?聂云去了哪里?”
这一问,人们彻底弄明白了。
聂云是个书生,并不曾习武,可看刚才这接招,分明是习武多年之人面对突袭时的本能反应。
不过,真正挠到吃瓜众基点的,还是为什么蒋氏会对常年在省城生活的聂云如此熟稔。
毕竟假聂云回府到现在也不过两三个时辰,表现也不多,就是这样,仍是被蒋氏看破。
枕边人能做到这一点,怕也得是老夫老妻才成吧?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将现场氛围迅速新狗血剧专场扭转。
周行却感到心中一寒,思忖“聂云不是聂云,那会是谁?”
他意识到,他之前的那些推测,就算不是盘打翻,也需要推翻一半。因为除了聂璋、聂风、聂小倩,又多了个外跑的魂儿,聂云。
“敢情这姓聂的,都魂游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