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身着一身银色盔甲,红色披风,小麦色肌肤的中年男子,面上带着凶煞之气,威风凛凛的在姒清和刘展面前跪下,此人正是——顾永。
顾永原先就是个小小的不成气的庶子,是当年国师大人发现他在军事方面颇有天分,一手提拔,于顾永而言,烛阴是他再生父母的存在,更有知遇之恩。
“臣镇西将军顾永,拜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拜见摄政殿下,千岁,拜见国师大人。”
小皇帝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看着那一脸凶相的顾永,开始害怕了,他看向姒清,“阿姊,朕朕怕”
众臣在底下都摇了摇头,陛下果然还是个稚子,如此行径,果真是
那水汪汪的眼眶里眼看着就要掉下金豆子,姒清心里一滞,展儿,果然还是个稚子啊……姒清咬了咬牙,忍住心底的心疼,厉声斥道“陛下是九五至尊,不可如此,将眼泪收回去,如此成何体统!”
被姒清这么严厉的一说,刘展小小的身子一怔,赶忙将眼泪一擦,鼻子吸了吸,不安的在龙椅上坐好,努力维持着“威严”。
“殿下,如此会不会过于严”桃花在一旁看着小皇帝那可怜的样儿有些不忍,小声对着姒清道。
桃花,是姒清身边的贴身侍女,亦是大宫女。
姒清抬了抬手,制止住桃花的话,“展儿并非一般的孩子,他是天子,怎可与其他的孩子一般!”身在皇家,就不能懦弱。
懦弱者,是活不下去的,皇宫,永远都是弱肉强食的地方,要想让展儿活下去,成为一代君王,就必须狠!还必须要有面临所有一切的觉悟!
上位者,需摈弃七情六欲,方能强,故而,为帝者,终身孤独也。
因为最后能坐上这把龙椅的帝王,无不是踩着千千万万的尸体坐上来的,这尸体里面,不乏自己的父兄。
姒清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的落寞。
“顾顾将军平身吧。”小皇帝看着顾永除了惧怕外,还有些不待见,都是因为他,阿姊才会当众教训他!害他没了脸面!
“承恩,宣旨。”
“诺。”
烛阴一直都笑的温和,但虽笑,却不见底,他紧紧的盯着在垂怜后的某个小女子。
闻姒清的话,不由嗤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居然还有功夫训斥孩子。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镇西将军顾永,平定边疆,战功无数,特封为镇西侯,世代承袭,赐金书铁券一副,西北虎符,掌管六十万边疆大军,望卿能忠贞职守,不负朕和摄政公主之所望守护我大宋边疆,钦此——”
闻此圣旨,赵廷之并未多言,只是默默的看向烛阴。
“嘶——摄政殿下莫不是糊涂了,居然让顾永掌管了西北一带的所有兵权。”站在赵廷之身后的大臣道,摄政公主殿下,何时如此“大方”过,还是对烛阴的人。
他是三朝元老世代忠于皇家,为太尉,名霍昊然,霍去病之后代。
其他的大臣也都开始交头接耳。
“刘姒清这女娃子要搞什么名堂?”在国公一旁的中部侍郎道。
“嗬,稍安勿躁,本国公也想看看这是要玩哪一出,先不急。”
在场的人都心怀鬼胎。
顾永接下虎符和金书铁券,恭敬的宣誓“臣定当不负陛下和殿下之所望。”
“很好!”姒清挥了挥衣袖,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今儿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走前,姒清散淡的睨了眼烛阴和顾永。
这就没了?就说了两个字?烛阴扬了扬眉,亏他还想了一肚子应付的话来着,烛阴可惜的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他又何必来这无聊的早朝,应该称病才是。
承恩见着小皇帝坐着有些不耐烦了,偷偷瞄了一眼姒清,极其有眼色的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