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器前,会遭遇何等绝望的时刻。才会真正打破思想的牢笼,意识到自己是天下的主人!
“但也不能让他们吃干抹净,得给主力部队留下足够的猎物。”马应龙苦笑道:“不然第一军会怨气冲天的。”
“呃。赵昊应一声,眯眼盯了地图半晌,方沉声道:“把他们的作战半径限定在一百公里。多出一米都不行!”
“是!”马应龙忙沉声应下。
“另外,武达将来要揍他俩,我是不会拦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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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九年正月二十。
刚过完上元节,距离唐山最远的讨贼右路军,便冒着严寒拔营了。
其实杜桐还是想拖拖的,但皇帝这回还算大方,非但给保定镇补足了各种军需,还发了二十万两赏银。他实在没有理由推脱,只好在监军太监侯公公的催促下进兵了。
也不是杜桐怯战,都到这时候了,肯定是要见真章的。只是带兵的人太了解部下的秉性了。这么冷的天,就该猫在屋里,谁愿意顶风冒雪的上路。而且还要拉着千斤重红衣大炮,和同样死沉死沉的弹药辎重。
虽然看在赏银的份上,三万大军分批开拔,但官兵们一天最多走二十里,二月二还没过潮白河。
“这几年真邪门。”杜桐骑在马上,看着士兵用枪杆去捣冰面,好费劲才捣出裂纹。不禁皱眉道:“七九河开,八九燕来。这都八九第四天了,河面的冰还这么硬。”
“这不是好事儿吗。”一旁裹着黑貂皮披风,戴着海龙耳罩的侯永侯公公笑道:“铺上点儿干草就能过河。”
“公公不要着急。”杜桐按捺着烦躁,挤出一抹干笑道:“这冰面走马过人问题不大,但车营一上去怕是就要塌的,所以还是得架桥。”
“哎呦,又得耽误好几天!”侯公公气得在马背上直扭腰。
杜桐的参将杜子达赔笑道:“公公稍安勿躁,早到了也没用,误不了约好的日子。”
“整天慢吞吞的跟乌龟爬似的,咱家能不急吗?”侯公公苦笑一声道:“大帅,你们也太谨慎了,不就是一帮子有几条枪的乱民吗?凭咱们这一路大军,也能把他们碾为齑粉!”
“军令如山倒,还是要按照皇上的旨意和总兵官的命令,三路同时发动进攻,才好令叛军顾此失彼。”
杜桐笑笑,隐藏好心中轻蔑。他就知道这死太监是想抢功。幸好皇帝吸取当年土木堡的教训,严令太监不可干预指挥,不然死太监早就把指挥权抢去了。
这时,一队斥候骑兵从前方疾驰而回,一个穿着棉甲,带着熟铜盔的少年军官,在河对岸翻身下马,潇洒的滑过冰面,来到杜桐面前行礼道:“父帅,孩儿回来了!”
正是杜桐之子杜文焕!他年方十八,身长八尺,蜂腰猿背任,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大明好男儿!
“嗯。”杜桐面无表情问道:“路上遭遇叛军了吗?”
“一个也无。”杜文焕遗憾道:“还想跟他们比试下铳法呢。”
“你是去干什么的?”杜桐不悦的哼一声道:“探明敌情了吗?”
“探明了。”杜文焕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铜筒,双手高高举起道:“叛军好像没有骑兵,只在碉楼上用火铳防止我们靠近。但在火铳射程之外,用千里镜就可以看的很清楚!
杜文焕接过来,拧开盖子,抽出里头手绘的布防图细看起来。“叛军依然没有抢修城墙?”
“是,父帅。只修建了一些小碉楼,挖了许多的壕沟,此外并无任何防御工事了。”杜文焕知道他爹的脾气,想一想又补充道:“他们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农场,还有曹妃甸那边的市镇也空了,应该全都集中到北面的工矿区。”
“嗯。”杜文焕应一声。从地图上看,叛军居然挖了条二十里的壕沟,将南北流向的陡河和青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