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闹哄哄的场面,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这一幕本身就是很震撼的。
“你真相信这都是她捣鼓出来的?”陈怀秀在赵昊耳边轻声问道。
“就当是吧。”赵昊淡淡一笑道:“不聋不痴、不做家翁嘛。”
说的就像前几日,在昙阳观中欺负小女孩的那个,不是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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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吉时已到。
仙师说法完毕,携灵蛇,结印执剑,右手执麈,登上神龛坐定。
在场数十万人全都屏息凝神,唯恐错过昙阳子升仙的神圣一刻。
便听悠扬的仙乐声中,有氤氲的仙气从龛中涌出,渐次布满整个法坛,旋即红光冲天而起。花瓣飞舞间,众人都见到有个闪闪发光的人影飞上天空,然后消失不见了。
待人们从震撼中醒来,又赶紧去看那神龛中,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只有上千只黄蝶盘旋飞舞,集于龛上。而那原先的木头神龛,也变得金光闪闪,在日头下分外夺目。
“仙师升天了!”震天的唢呐声中,王世贞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登时望空而拜者、跪地磕头者、哭而呼师者、称阿弥陀佛,不可胜记。
长江口,赵昊也松了口气,他真怕那个猪尿泡做得人型氢气球突然爆炸,把昙阳子当场炸成血葫芦,那乐子就大了……
还好,仙师运气不错,没有出意外。至于昙阳子是如何消失的,不过是借着烟雾耍了出大变活人的戏法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赵昊也没兴趣再看接下来的表演了,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到船舱里跟怀秀姐坦诚相对,唇枪舌剑……的探讨一番人生哲理呢。
等他谈兴尽了,揉着腰从舱里出来时,见外头已经是明月照大江了。
便见那个谁已经将护卫打扮的昙阳子,带来船上了。
“师父。”昙阳子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之前赵昊已经收她为徒了,准备日后传授她社会科学之宗教学。
她学习和实践的地点,都在南洋。待学成之后,便将与梅南和雪浪组成赵昊的三驾马车,肩负起将天方教和印度教逐出南洋的重任!
当然,南洋是江南集团的地盘,其行政管理人员八成以上,都是江南教育自行培养的江南人。所以很可能会有人认出昙阳子,并将她还活着的消息传回江南来的。
届时二王和那些师兄弟自然会明白事情真相的。
但这正是赵昊要的效果。这正是一次心照不宣的警告,以他们的智慧肯定会明白,再有下次的话,公子带走的,就不只是他们造出来的仙师了。
在赵昊权衡之后,‘昙阳子事件’也只能这样处理。
因为所谓江南帮并非一个严密的政治组织,而是一个相对松散的利益群体。王锡爵、王世贞、屠隆这些人,既有崇高的社会地位,而且也不是依靠江南集团得来的,所以大家是朋友而不是上下级,赵昊没有立场命令他们去做什么不做什么。
对他们的行为,只能在不伤面皮的前提下,进行一些春风化雨的矫正。要是自己粗暴干涉他们的行动,只会将盟友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老人家教导我们,在斗争中一定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以及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分不清主次是大忌啊。
但这显然很影响战斗力啊,长此以往也很难保证集团不会被渗透。
赵昊在南下的途中,除了向昙阳子传授宗教的社会结构,宗教的理论构成,以及宗教的实践模式外,就是在跟怀秀姐深入浅出探讨,如何解决对集团外人士凝聚力呢?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如何提高集团内的凝聚力等问题。
答案其实是显而易见的,结党。
组成一个有组织、有理想的党社,以党派的力量规范成员,团结成员,调动成员,非但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