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得了吩咐,不准擅自开口,便摇摇头。
这时,赵守业忽然喉咙赫赫作响,盯着被捆来的钱氏,用微弱的语气吃力道“休、了、她……”
说完,便头一歪,昏死过去。
“休、休、休!”钱老爷又狠踹了钱氏一脚道“这丧门玩意儿,我都恨不得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李九天便当场拟了休书,先拿起赵守业的手,按了掌印,又递到钱氏面前,命她签字画押。
钱氏已经被她爹揍得鼻青脸肿,她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田地。
这下钱家必不容她,若再被夫家休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钱氏便向赵显投去哀求的目光,凄声道“我儿也不管娘了吗?”
赵显还一只眼睁不开呢,闻言便干脆闭上了眼。
这场大戏演到此节,他岂敢再节外生枝,便别过头去,不说话。
唯恐节外生枝的,可还有钱老爷,他狠狠一巴掌抽在钱氏脸上,狠狠骂道“都是你个丧门星害的,再不画押,我现在就打死你!”
钱氏知道没戏了,一边大骂所有人无情无义,一边拿起笔来,在休书上签字画押。
赵昊收起一份休书,又让赵显在和解文书上画押,这事儿便彻底算完。
他挥挥手,让赤着上身的大汉们,将十坛银子和昏迷的赵守业抬上马车。
然后,他在高武的陪伴下,施施然出了钱家。
李九天也带着手下和钱老爷奉送的百两纹银,心满意足而去。
整个钱府被彻底扫荡一空,男丁和仆役们更是各个带伤。
钱老爷的儿子满脸不忿道“爹,难道我们被打成这样,就这么算了?”
“闭嘴!”钱老爷反手就是一耳光,恶狠狠骂道“老子好容易才摆平的灭门之灾,你嫌命长就去告官啊!”
“哎……”他儿子捂着脸,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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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赵守正去了赵守业的马车,赵昊却将赵显叫到自己车上。
赵显把头埋在膝盖中,丝毫没有发了笔横财的快乐。
马车出了新街口,赵昊命驾车的高武,稍稍放缓速度。
便见李九天满头大汗,快步追了上来。
赵昊让吴玉放他上来,吴玉便伸出棒子,将李九天轻巧的带进了车厢。
“公子,公子。”李九天满脸堆着笑,哪还有之前的一丝蛮横。“小人今天表现如何啊?”
“还成。”赵昊淡淡一笑道“略显浮夸。”
“没误了公子的事就好,下次一定注意改进。”李九天的笑容愈发谄媚,紧张问道“公子,这下可以原谅小人了吗?”
“成吧。”赵昊掸掸衣角的灰道“回去跟你家大老爷说,之前的事情,我们赵家不追究了。”
“多谢公子宽宏大量,九天给公子磕头了!”李九天如蒙大赦,给赵昊猛地磕起头来。“往后回了蔡家巷,小人一定从新做人,给味极鲜站好岗,再不欺负街坊邻里了……”
“这还差不多,去吧。”赵昊摆摆手,吴玉便一挑车帘,用棒子将李九天送下车去。
赵昊这才拍了拍赵显的肩,轻声道“你父亲休了她,她便不再是我赵家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赵显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淌。
“但你还是可以接济她啊。”却听赵昊微笑说道“往后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先尽量瞒着你爹就是。”
赵显先是一愣,旋即露出恍然的神情。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重重点头道“兄弟,有你真好。”
赵昊笑笑,看着车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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