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势,隐约透着一股子恐惧……
“不要怕,身后就是我们的父老妻儿!你们怕了他们怎么办?!”西门青接过手下递上的隆庆式,瞄准了上岸涌入涧内的邦板牙人。
他啪的一枪,掀开了一个邦板牙人的天灵盖,然后将火枪丢给手下,接过装填好的另一杆。
“还是那句话,我们人多的多,还有工事可凭,怕他们干逑?!”西门青又一枪又结果一个土著,大声喝道“人死卵朝天,干就完了!”
在他和陆战队员们的激励下,二道防线的华侨们终于镇定下来,
“听我号令!”负责指挥他们的陆战队员大喝一声,含住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
“嘟!”一声哨响,所有人按照昨天加紧训练的动作,侧身肩上持标枪。
“嘟!”第二声哨响,所有人后退三步。
“嘟!”第三声哨响,所有人一起前冲!
“嘟!”第四声哨响,人们在右脚蹬地的同时,髋部用力,猛地投掷出手中标枪!
考虑到只有一天时间训练,陆战队员们只能教他们最简单的要领,但已足以让今次的标枪,射得明显强于前日了!
飕飕破风声中,一支支标枪迅猛飞向了冲进栅栏来的邦板牙人。
在这么近的距离,用正确方式掷出的标枪威力十分惊人,甚至能洞穿邦板牙人的藤盾,或者把他们扎成串糖葫芦。
噗噗的利器入肉声中,邦板牙人成片的惨叫着倒地。
但邦板牙人十分悍勇,他们此时破寨而入,士气大振,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便迎着如雨的长矛,用梭镖与华侨对射起来。
而且他们精于此道,投掷的准头大大强于华侨。尽管沙袋掩体挡住了大半的梭镖,还是有华侨青年不断中矛倒下。
后头的同伴赶紧把倒地的伤员,用竹担架抬到涧内最中央的陈家大宅中。
担架上的伤员很快就把偌大的院子给占满了。
面对陡然增加的伤员数量,那名江南医院派给吕宋商馆的医生,只能指挥着华侨中的郎中、兽医、屠夫、接生婆、妓女……能跟人体沾点边儿的统统齐上阵,给伤员止血、包扎、上药、截肢……或者临终关怀。
看着陈家前院中满地的血水,如屠宰场一般的场景,听着耳边惨绝人寰的哀嚎声,负责这一块的林阿发,终于承受不住冲出门去,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等他吐完之后,有人递上了水囊。
林阿发抬头一看是黄三老丈,他接过来灌两口,一屁股坐在地上,神经质的嘟囔道“我就说吧,不该招惹红毛老爷。让那些番仔抢一波,也强过现在这样如坠地狱……”
“唉……”黄三老丈叹口气道“说这些还有啥用?捱吧,捱到死就解脱了……”
说完便带着给前线送水的水车走远了。
“真就没希望了吗?”林阿发失魂落魄,鼻子冒泡道“我还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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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华侨们付出了比第一天惨重的多的代价,守住了第三天。
胡安中校非但保住了他的两百比索,而且又赢了两百。
他握着沉甸甸的钱袋,对那些英勇的华侨肃然起敬道“阁下,如果明国人都像他们这样不怕牺牲,那我们征服明国的梦想,可能永远都只是奢望了。”
“哼,一派胡言!”已经连输两百比索的萨尔悉多上校,终于压不住火气,怒骂道“这帮没有信仰的明国人,都是懦夫胆小鬼!”
“事实证明,他们不是。”胡安中校淡淡道。
“不,他们是。”桑德总督突然开口了,他神情阴沉道“只是因为我们逼太紧,他们看不到希望,才会在绝望中拼死抵抗的!”
“阁下说得对!”戈伊特上校眼前一亮道“在欧洲战场上,我们为什么要优待贵族俘虏,并准许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