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他这个人情……
冯公公身为东厂太监,不知握着多少官员的把柄,要是他横插一杠,那高仪就是有他高阁老力捧,廷推都赢不了潘晟。
加之前番殷士儋入阁,就是走了太监的路子。现在潘晟有样学样,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嘛。
谎言就是这样,七分真三分假才可信。张相公更是九分真一分假,让人难以生疑。
而且性子急的人往往就容易轻信冲动,重重情由之下,结果就是高阁老深信不疑了。
“叔大,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太宝贵了!”他感激的握着张居正的手道“不然廷推的正当性,就要被阉竖玷污了!”
“仆从来都对元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张居正沉声道“只是潘水帘确实很有希望入阁,元辅还是好好劝劝他,莫入歧途啊!”
“劝个屁!老夫这就安排人让他致仕,看他还怎么上廷推!”却听高拱狠厉道。
他平生最恨吃里扒外的人了,当然是吃自己扒别人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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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首辅值房中说着话,房门忽然一下被推开了。
“师相,姓汪的反了天……”韩楫气冲冲走进来,忽然看到张居正也在。
他缩缩脖子,赶紧想要退出去。
“进来!”高拱黑着脸骂道“都穿上绯袍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哎……”韩楫讪讪的走进来,向高拱和张居正行礼。
“什么事?”高拱头回看他有些不顺眼。
“呵呵,没什么事儿……”韩楫含糊说一声,瞄一眼张居正。
“那仆先告退了。”张居正便识趣的起身。
“不必,老夫事无不可对人言,对叔大更是如此!”高拱却断然道“讲!”
“哎。”韩楫只好应一声,磨磨蹭蹭从袖中拿出一本弹章,奉给高阁老道“这是通政司刚收到的。”
高拱接过来,见那弹章乃自己的门生,工科都给事中汪文辉所上。张居正赶紧从桌上给他拿起老花镜,动作比韩楫还麻利。
韩楫无奈暗叹,一大意,失位了。
高阁老戴上镜子快速掠过开头的废话,看向主要内容曰
‘先帝末年所任大臣,本协恭济务,无少衅嫌。始于一二言官见庙堂议论稍殊,遂潜察低昂、窥所向而攻其所忌。致颠倒是非,荧惑圣听,伤国家大体。苟踵承前弊,交煽并构,使正人不安其位,恐宋元祐之祸,复见于今,是为倾陷!’
汪文辉竟将汪汪队说成是造成隆庆朝堂倾轧严重的祸乱之源!而且骂的这么难听,也难怪会把韩楫气得忘乎所以。
这是在言官弹劾言官啊,汪汪队窝里斗——狗咬狗了!
‘倾陷’之外,他又列了言官的三条罪状,一曰‘纷更’,意思是因为言官胡乱指手画脚,导致六部轻变祖制、迁就一时,以‘苟且应付言官’。然而出了问题,却没人负责,只能继续胡改一气,让官民无所适从,乱象丛生。
二曰‘苛刻’,意思是这些言官鸡蛋里挑骨头,对官员求全责备。‘搜抉小疵,指为大蠹,极言丑诋,使决引去。以此求人,国家安得全才而用之’?
三曰‘求胜’。‘言官能规切人主,纠弹大臣。然而言官之短,谁为指之者?’现在言官论事论人不当,部臣予以指出,便会愤然不平。言官之间也互相包庇,从不弹劾言官,美其名曰‘体统当如是’,是为‘求胜’!
汪文辉辛辣的讽刺说,‘这些言官尚不肯一言受过,何以责难君父哉?’他们自己一句重话都听不得,骂起皇帝来却滔滔不绝,真是无耻之尤的双标狗啊!
高拱平心而论,这四条虽然辛辣,但还算切中。他当年就对言官恨之入骨,只是当把科道都换上自己人后……我艹,真香!
不过狗终究还是狗,被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但